聞言,白岸聲的臉色有些難看。
一旁的賀蘭承賢都快瘋了!
他從未如此丟臉!
即便他是一個普通男人,也無法忍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揭露不能人道的事實!
他死死盯著老安王,氣喘如牛,咬牙切齒“賀蘭承安,朕要你死!”
老安王聽見了。
但老安王不為所動“儒醫聖人是本王恩師,當年若非恩師教導,本王或許無法從母妃投繯自縊那一幕走出來,也不會有本王如今的子孫滿堂。”
“所以,皇兄,彆怪我,要怪就怪你還讓白岸聲虐殺了我的師父!”
這句話仿佛又是一瓢熱油澆進了冰水之中!
先皇時期,大澤因為天災不斷,所以全國各處時常爆發瘟疫。
若非有儒醫聖人不畏艱險親身試藥,挽救了無數生命,隻怕也無大澤如今的繁榮昌盛。
宋家隻是在南境備受百姓擁戴,可儒醫聖人是全大澤百姓心中的活菩薩!
一直很沉默的門下省平章事阮父到底是沒忍住,低呼出聲“儒醫聖人多年前於南境失蹤,有傳聞說是被宋家軍囚禁私有,難道……”
不隻是他,百官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容瘋癲可怖,卻無法動彈的賀蘭承賢。
儒醫聖人當年至少救了大澤半數百姓,“儒醫聖人”這個名號,是先皇在世時親封的,賀蘭承賢竟連他都下得去手?!
老安王眼睜睜看著賀蘭承賢喘著粗氣說不出話,這才緩緩道“本王已經查明了,當年儒醫聖人離開盛京回到南境幾年後,聽聞南境宣城下一名叫河岸村的小村莊爆發怪病,老師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正是在河岸村村口。”
“年前,本王派出去的人已經尋到了老師的屍骨。”
“他乃被饑民分食而亡!”
話音落,一再被震驚的文武百官幾乎已經不知道該再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了。
“不僅如此,本王的人經過走訪探查,確認當年和安村爆發的怪病,乃是有人以活人煉蠱,整個村莊的百姓都被人投了蠱藥,被煉作人蠱!”
“白岸聲,河岸村之事本王已經查明乃你與白嬌嬌所為,你可認罪?!”
老安王已經儘可能冷靜地問出了這段話,饒是如此,他的聲音裡還是帶著顫抖與憤怒。
說完這句話,他死死地看著白岸聲,試圖聽到他的回答。
白岸聲吐過血,整個人十分虛弱,坐在那裡笑了兩聲,隨後道“扯我們聖女做什麼?她那個時候才幾歲啊,怎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
說著,他跪坐在地上,脊背已經彎了下去,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那是老夫一人所為,聖女當年年幼,又逢蘭達族被滅,正是傷心欲絕之時,她什麼都不知道,”
聽了這話,老安王冷笑了兩聲,又道“你年輕時,分明與我師父私交不錯,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
“你們皇帝吩咐的。”
白岸聲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芝華當年為了給你們皇帝治療男科用儘了所有辦法,你們皇帝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都被芝華踩在了腳下,所以要他死。”
“真好笑啊,哪有大夫給病人治病,是隻需要開藥的?”
“也隻有芝華那等死心眼之人,覺得自己不能辜負皇帝的信任,治療他的那幾年,沒少叫人脫褲子針灸。”
“你說我在男科上的造詣比芝華高,沒有錯,但我絕對沒有他耐心。”
說著,白岸聲好似放棄了一般,直接盤腿坐在了那裡,笑吟吟地看著對麵已經麵色通紅的賀蘭承賢,抬了抬下巴“你當年回國時的狀態,我可沒辦法叫你有能力叫自己的女人受孕。”
“閉嘴!”賀蘭承賢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此時除了徒勞地讓人閉嘴之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甚至很清楚,賀蘭雋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當年他在南疆對英瑤極儘羞辱,如今,賀蘭雋就擋著文武百官的麵,將他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