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我早就知道你是蘭達族遺孤,也早就知道你和顧潯淵青梅竹馬。”
“不可能!”白嬌嬌猛猛搖頭,一雙漂亮的眼睛此刻瞪得圓圓地看著宋惜月:“你若是早就知道,怎麼可能讓我入府!”
“哦?”宋惜月勾唇:“若我不是早知道,怎麼會叫你以賤妾之身入府?”
白嬌嬌不懂,成為賤妾入府,明明是她自己的選擇,又怎會是宋惜月的算計?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真的好心給你保胎才送你去百草堂的吧?”
宋惜月笑吟吟:“還有,你該不會以為,那天早晨,在百草堂門口見到周冕讓顧潯淵彆騎馬的那一幕,也是偶然的巧合吧?”
“哦對了,你應該也沒想到,百草堂看守你的那些皇城司守衛早就得了吩咐,一旦你主動補全戶籍,就會用最快速度做實入冊吧?”
她每說一句,白嬌嬌的臉色就蒼白三分,心就往深處跌落一些。
直到宋惜月把話說完,白嬌嬌的心也跌入了穀底。
這一刻,她忽然好後悔殺了顧潯淵。
她就該讓顧潯淵活過來,叫他活過來好好聽一聽宋惜月的話!
叫他好好聽一聽,當初她根本不是自願以賤妾之身入的顧府!她是被算計的!
想到這裡,白嬌嬌下意識轉頭,看向顧潯淵被她分屍的地方。
顧潯淵的殘骸還在原地,無人收屍也無人掩埋。
她忽然就笑了。
“顧郎到死都覺得你單純善良不會算計,他始終認為我才是心機深沉的那個。”
白嬌嬌說著,緩緩看向麵上帶笑的宋惜月,道:“可就是他心目中單純善良的你,把我們害成了如今的模樣!”
“宋惜月,你當真是該死!你該死!”
話音落,碧玉一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臉上。
“都說了,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樣子,你說誰該死呢?!”
白嬌嬌挨了一巴掌,整個人跌了出去,捂著臉半趴在地上。
饒是如此,她還是惡狠狠地看向宋惜月:“顧郎死在這裡,你說的話,他也能聽得到!”
“哦?那又如何?”宋惜月歪了歪頭:“他還能氣活過來不成?”
說完,宋惜月滿臉遺憾地搖了搖頭:“怕是不行了,如果有個全屍,他說不定還真能活過來,但白嬌嬌,你把他分屍了啊。”
“分成那麼多塊,他就算有機會活過來,也活不了了。”
聽了這話,白嬌嬌心裡恨得發苦。
看著宋惜月那張臉,她真想撲上去狠狠地將她的臉撓花!將她的眼睛挖出來!將她的舌頭拔掉!將她的耳朵割下來!
宋惜月啊,你真的,真的該死啊!
“哦對了,”迎著她那雙憤恨到了頂點的眼睛,宋惜月淺笑著又道:“新婚夜給你們倆下藥的不是江鉉。”
話音落,墨玉走了出來,衝著白嬌嬌咧嘴呲著牙燦爛地笑:“是我!江鉉也是我埋的!”
“啊——”
白嬌嬌徹底崩潰,卻隻能衝著她們主仆嘶吼。
這一刻,她甚至連眼淚都沒有,隻餘滿腔憤怒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