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宋惜月是自己猜中桑鹿的身份的緣故，係統的電擊懲罰最後還是沒有落下。
宋惜月沒有再問院長媽媽的故事，也沒有問桑鹿是如何得到穿梭世界的事，而是看著她那雙淚水洗過的漂亮眼睛，握住了她的手。
“小鹿，謝謝你。”她輕聲道：“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
聽了這話，桑鹿深深歎了口氣，道：“宋姐姐，我撐不住了。”
“我騙了你。”
“等會兒我就要離開了。”
“本來想等你睡著以後給你留一封信的，但說著說著還是沒憋住。”
說著，桑鹿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一會兒見了賀蘭騁，你可彆暴露我呀。”
宋惜月看著她，心裡頭絞著疼，卻很溫柔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這段時間在小宋莊的相處，宋惜月將她每日的勉強都看在眼裡。
她很早就猜到，桑鹿的時日所剩無幾，所以才多次去信，要賀蘭雋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不想要桑鹿帶著遺憾離開，也不希望賀蘭騁後半生都活在對她的思念之中。
哪怕二人之間隔著的是數千年的時光，他們也應當有一個正式的告彆才對。
“我跟統子兌換了解蠱藥劑，宋姐姐，按照我的藥方再吃三日，三日後你服下解蠱藥劑，你體內的情蠱就會以小產的方式離開你的身體。”
“宋夫人手裡的情蠱祖體我也跟統子要到了線索，那個東西和賀蘭雋的性命有關，他出生的時候，就被他生母給他和廢帝種了同生共死蟲。”
“情蠱祖體可以解開這個蠱蟲，而他也可以憑借這個東西認祖歸宗。”
桑鹿說著，忽然就毫無預兆地嘔了一口鮮血出來，整張臉肉眼可見地慘白了起來。
宋惜月心頭一慌，趕忙用袖子給她擦嘴，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出來。
“彆擦了，宋姐姐，彆擦了。”桑鹿拉住了她，扯出一個笑容，道：“宋姐姐，我還能撐一撐，給我化個妝，我得讓賀蘭騁看到我漂漂亮亮的樣子。”
“我要瀟灑颯爽地告訴這個年輕的皇帝，姐要的，你給不起，所以姐乾脆不要你。”
“這樣……這樣他就會傷心，後半生就不會對我念念不忘了，對不對？”
宋惜月淚如雨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用力點頭。
桑鹿“嘿嘿”一笑，歎了口氣：“宋姐姐，我不吐血了，你幫我上妝吧。”
“等他們到了，我把回光返照buff用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聽了這話，宋惜月胡亂擦掉了臉上的淚，起身去取來了胭脂水粉，仔仔細細地給桑鹿描眉上妝。
看著鏡子裡逐漸恢複血色的少女，宋惜月眉心一顰，忍不住又想落淚。
桑鹿已經緩過來了。
她轉身拉住了宋惜月的手，臉上雖然帶著笑，眼神卻滿是自責：“對不起宋姐姐，我本來想自己靜悄悄離開的，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忍住。”
宋惜月搖了搖頭：“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小鹿，你永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特彆，最灑脫，最厲害的女子。”
“嘿嘿，我知道我很厲害，前幾次攻略的女主最後都成功複仇了，但她們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的身份其實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桑鹿一如往常笑嘻嘻的模樣，道：“隻有宋姐姐你發現了，所以宋姐姐你也很厲害。”
宋惜月歎了口氣，有千言萬語想和桑鹿說，可看著她那靈動至極的眼眸，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