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雋的委屈在這一刻仿佛凝為實質,就連宋惜月都忍不住去關注他衣服被毀了的事兒,連忙摸了摸他的臉。
“子書哥哥穿什麼都好看,哪怕披著麻袋,也是霽月光風。”
說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連忙道:“我爹沒事了吧?”
賀蘭雋本就隻是故意裝可憐,能得她一句誇讚,心裡美得瞬間沒了任何負麵情緒。
他將宋惜月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道:“沒事了,他也不知道哪裡找來的毒,要不是你給的蕈毒不致命,指不定混合以後更嚴重。”
宋惜月早早提防著她那愚孝的父親會整出什麼幺蛾子,所以在賀蘭雋一行人入城前,送去了一份最安全的蕈毒。
可饒是如此,賀蘭雋還是提醒了她,宋如山自己服的毒不太對勁。
想到這裡,宋惜月忍不住道:“他現在如何了?”
“我們給他灌下蕈毒的時候,提前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後來嶽先生解毒之時,也用金針封了穴。”
“毒血逼出來後人就沒事了,下午從昏迷中蘇醒過來,都已經能提著棍子揍你如海叔叔了。”
聽了這話,宋惜月懸起來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二人許久不見,對彼此的思念此刻都有些克製不住。
宋惜月顧及著此時身上的情蠱母體還會對賀蘭雋造成影響,所以即便看著他那張臉十分動情,可除了擁抱之外,二人再沒有半分逾矩。
這叫躲在暗處的白嬌嬌又爽了。
她就說嘛,男人都是薄情寡恩的東西,哪有那麼深情溫柔的存在,還偏偏就讓宋惜月給遇上了?
她敢說,這會兒賀蘭雋看著宋惜月的時候,心裡一定想著千萬彆靠近。
畢竟,宋惜月可是能叫賀蘭雋吐血呢!
想到這裡,白嬌嬌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而此時,宋惜月將一個什麼東西放到了賀蘭雋的手心。
賀蘭雋垂眸一看,不免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宋惜月道:“子書哥哥,你已經來了南境,那四十九死士還有玄甲衛就不必再隻守著我,應該讓他們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與南疆議和的時間近在咫尺,不必再守著我了。”
“將他們調走,換宋家人來守著小宋莊就行了。”
聽了這話,賀蘭雋沉默了片刻,也沒有拒絕,隻是默默地拿走了那枚去年給他的玄鐵令。
隨後,他將人擁入了懷中。
聞著她發絲的清香,賀蘭雋深深歎了口氣:“阿月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他決定了,今天回去就去跟林瑾崢談判。
他沒有認祖歸宗回南疆的心思,賀蘭承賢也可以不必死,但他要他的阿月下半輩子都不受任何驚擾。
永遠都不用擔心,將來有一天他會變心,害死她。
宋惜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聽了他這話後,在他的懷裡笑了起來:“從小到大,子書哥哥沒有讓我受過委屈。”
尤其是前世。
她甚至是重生之後才知道,他原來在背地裡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後,她便無法再欺騙自己。
她承認了,她的心裡一直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