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惜月站起身,平視著他,緩緩道:“我能惱將軍什麼?”
顧潯淵一聽這話,心裡暗道一聲“果然”,隨後露出一臉的深情模樣:“阿月,昨夜我也是中了藥……”
“將軍,第一次你是中了藥,這一次也是中了藥,那下藥之人呢?”
宋惜月打斷了他,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到底是誰幾次三番給你下藥?”
聞言,顧潯淵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阿月……”
“秦大夫,勞煩您為將軍和璽姨娘把個脈,看看他們二人體內究竟有沒有藥。”
宋惜月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這時候,顧潯淵才發現,她身後跟著一個提著藥箱的大夫。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你不信我?”
宋惜月聞言,垂下眼眸:“妾身不敢,隻是將軍被人算計了好幾次,在皇城司又吃了許多苦頭,妾身也是擔心將軍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聽了這話,顧潯淵抿了抿嘴唇,竟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最初懷疑昨日下藥之事是宋惜月做的,隻有她才有動手的機會。
但是他尋不到她的半點動機。
況且漪瀾院是宋家親自請人設計打造的,若真是宋惜月下的藥,她不至於會讓自己在漪瀾院那般荒唐。
這樣在深閨之中養大,從小就不知人間疾苦的嬌小姐,最多就是小性一些,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算計。
這不,一鬨起性子來,就順著他的話說起了氣話。
明明是擔心他的身體所以請了大夫過來,還偏偏非要說讓大夫把脈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藥。
念及此,顧潯淵不免覺得自己把她想複雜了。
他歎了口氣,滿目柔情地看向宋惜月:“好阿月,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身子,但昨日之事真的有蹊蹺,你需得聽我解釋才好。”
說著,他伸手去拉宋惜月的胳膊。
聽了這話,宋惜月依舊垂眸看著地麵,人卻往後麵退了幾步:“待大夫為將軍把過脈再說吧。”
見她如此,顧潯淵歎了口氣,一臉寵溺:“好好好,阿月的話,為夫都聽。”
說罷,他便坐回了椅子上,挽起袖子,朝著好整以暇的秦大夫伸出了手腕。
顧潯淵回頭看向還倚靠著椅子的璽兒,道:“還愣著做什麼?你是新入府的妾室,需得給正妻敬茶磕頭聽教訓,這點規矩還得本將軍教你嗎?”
聞言,璽兒先是一愣,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
她趕忙低下頭,用力將眼眶中即將溢出的淚意給逼了回去。
寬大的袖子下,她雙手緊握,胸膛處燃起了熊熊恨意。
又是這樣!
一年前是因為白嬌嬌,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
一年後又來了個宋惜月,她昨夜勞累了一晚上,還得下跪磕頭敬茶聽教訓!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
該死,她們都該死!
“不必了。”就在璽兒的情緒即將崩潰之際,卻聽見宋惜月的聲音傳入耳中。
“阿月,這是規矩。”顧潯淵滿臉不讚同:“我知你良善心軟,但禮不可廢。”
說完,他冷臉嗬斥璽兒:“還不快去?沒眼力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