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明摸了摸鼻子,也有了幾分耐心,道:“哦,因為顧將軍同副使大人說,將軍夫人喜歡看他騎馬,他請副使大人看在他的愛妻之心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了這話,白嬌嬌袖子裡的手陡然握緊。
顧郎,你果然變心了是嗎?
因為一顆愛妻之心,所以你連路過我,都沒有看一眼。
你明知道我在百草堂。
即便不知道我會得到機會出門來送你,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嗎?
想到這裡,白嬌嬌心口一陣窒息。
“還有事嗎?”高山明見她不說話,便又問了一句。
白嬌嬌搖頭:“無事了,多謝大人今日寬容,我……我回去歇著了!”
“哦。”
見沒人搭理自己,白嬌嬌自己屈膝行禮後,快步回了百草堂後院。
一回去,她就脫了外衫躺到了床上。
因為皇城司的人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盯著她,所以她就連心痛落淚,也隻能躺在床上,背對著外麵,默默流淚。
顧郎,你好狠的心啊……
芝雲來到後院的時候,白嬌嬌已經哭得睡著了。
她如往常一般溫柔地將白嬌嬌推醒,準備給她紮保胎針的時候,驀地對上了她那雙紅腫的眼睛時,當即愣了一下。
“你這是……”
白嬌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哭過,趕忙用手遮住了臉:“抱歉,嚇著你了。”
說著,她有些混亂地拿手擦臉。
芝雲見狀,似是心有不忍一般,去一旁擰了個熱帕子遞了過來。
白嬌嬌愣了一下,接過手中的時候,摁在眼睛上,又是一陣嗚咽。
“孩子要緊,彆太傷心了。”芝雲安慰了一句。
“芝雲姑娘,我是不是很可笑?”
白嬌嬌嗚咽著問道:“在你們眼中,我一定很可笑,對吧?”
聞言,芝雲歎了口氣,衝一旁守著的皇城司人道:“不如讓我同她說幾句話?免得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也不好交代。”
聽了這話,皇城司的人隻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走了出去。
臨走前,還替她們關上了房門。
“白姑娘,”芝雲蹲在白嬌嬌跟前,柔聲道:“我從未覺得你可笑,也從未認為你活該,情之一字本就由不得人心掌控,你隻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你沒有錯。”
聽了這話,悲傷不已的白嬌嬌迷茫地抬頭看向芝雲:“可我……可我……”
“我知道,你想說你在宋小姐大婚當晚搶走了顧將軍,但若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也是宋小姐先搶了你的,你才出手搶了她的,要錯也是她的錯。”
白嬌嬌聽了這話,滿腹委屈好似終於找到了宣泄的閘口。
她忍不住撲進芝雲的懷中,哭著道:“可我該怎麼辦……他好像越來越愛她了,我該怎麼辦……”
芝雲麵色平靜,一邊抬手撫摸著白嬌嬌的脊背,一邊淡淡道:“她搶了你的,你自然要搶回來,你才是先來的,憑什麼讓她後來居上?”
“白姑娘,男人的愛在那雙眼睛裡,他如今都看不到你,又如何能愛得了你?”
芝雲的這番話,就像是一泓清泉流進了白嬌嬌的心底裡。
她從芝雲懷中抬起頭,對上芝雲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
這一刻,她下定了決心。
她不想聽顧郎的,拖到孩子出生後,她假死藏起來,讓顧郎把孩子抱回去,逼著宋惜月認做嫡子了。
她要補全戶籍,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進入顧家!
哪怕隻能當個妾室,也好過如今這樣,眼睜睜看著顧潯淵愛宋惜月!
想到這裡,白嬌嬌深吸了一口氣。
好在,她如今與之前不一樣了。
就算入了顧家,她也還有大皇子做靠山!
隻要拿捏著宋惜月的自由,想讓大皇子在顧郎的仕途上出一點力,就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