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顧文嶽扭頭看他:“孫大人言之有理,今日之事,還得多謝你做主!”
孫正時趕忙後退一步,拱手半揖:“顧大人言重了,今日之事我並非做得儘善儘美,您莫要記恨我才是。”
“不會!”
顧文嶽說著,看向已經走入紛亂人群中的顧潯淵與白嬌嬌,意有所指:“畢竟如今我也要避他鋒芒。”
他越狂,旁人越覺得顧文嶽委屈受氣。
如此一來,有顧文嶽為官十幾年的名聲做基礎,隻用稍加運作,他被貶謫之事就會被所有人認為是被顧潯淵連累,這樣才好挽救他們顧家的名聲。
此為,捧殺!
“顧大人海量,下官佩服!”
孫正時沒有顧文嶽想的那麼多,聽了他的話隻覺得鬆了口氣。
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孫正時低聲道:“下官已經派人去顧府宅邸那邊盯著了,保證今天天黑之前,可以將他們趕出門。”
聽了這話,顧文嶽麵上掛上幾分感謝:“那就多謝孫大人了。”
說完,顧文嶽也壓低了聲音:“宋小姐與此事毫無乾係,她身子不好,還在忙著施粥賑災之事,宋家又是國之砥柱,孫大人彆驚擾她。”
聞言,孫正時立刻明白了。
顧府的銀子都被顧定竹搜刮走了,十幾萬兩銀子顧潯淵肯定拿不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宋惜月懦弱無能,也都知道她嫁妝豐厚,如今她一心撲在施粥給宋家積福之事上,正是分身乏術的時候,
顧潯淵全家都要被趕出宅邸,唯獨宋惜月不需要,這就是在拱火。
隻有這把火拱好了,顧家的錢才能儘快要回來。
當即,孫正時朝著顧文嶽點頭:“下官這就吩咐所有人,萬不可驚擾了宋小姐,最好連宋小姐的院子都彆靠近!”
*
顧潯淵雖然負傷,但一路上不少人都在看著,他硬是強忍著劇痛,用最快的速度和白嬌嬌一起回到了顧府。
一回房間,他立刻撐不住,頭上滴著豆大的冷汗,趴在床上脫了褲子,等白嬌嬌來給他上藥。
就在這時——
“主子!主子不好了!主子不好了啊!”
門房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從門外傳來,聽得顧潯淵心煩意亂:“再喊我殺了你!”
話雖然凶狠,但因為屁股太疼的緣故,他語氣軟綿綿的,又沒有力氣嗬斥,於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門房在外麵聽不見他的回應,乾脆衝了進來。
“你乾什麼?!”顧潯淵猝不及防被人看到了他血呼啦次的屁股,頓時羞惱交加。
門房卻沒意識到他怎麼了,就好像沒看到他的光屁股似的,站在屏風旁,道:“主子,主子不好了!外頭來了官爺,要我們趕緊搬走!”
顧潯淵正狼狽地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光溜溜的屁股,聞言隻覺得怒氣上湧!
“好他個顧文嶽,竟然步步緊逼至此,簡直是不把我顧潯淵放在眼裡!”
說著,他看向門房:“你去棲霞居找宋惜月,叫她去趕人!”
“我養了她這麼久,也到她為這個家出力了!”
話音落,門房立刻道:“主子,夫人昨日出城施粥後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