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幾乎是白嬌嬌如今全部的銀子了!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顧潯淵這樣,白嬌嬌真是心裡煩躁。
“我就吐一地怎麼了!”
顧潯淵嘔得亂七八糟,聽到白嬌嬌的聲音,順手扯過被子抹了一把臉,靠在床沿上喘了幾口粗氣,道:“這裡什麼不是我的,我吐我自己的地方,礙著你了?”
聽了這話,白嬌嬌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好幾個度。
但想著他如今身子不適,她強忍著不滿,道:“你受了涼必須保暖,又不能換地方休息,屋子裡的氣味本就難聞,我也是怕你難受。”
聞言,顧潯淵皺眉瞥了她一眼:“怕我難受你還不快些來收拾?”
“……”白嬌嬌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看著靠在床上渾身臟兮兮臭烘烘,卻還像個大爺一樣的男人,腦子裡劃過一連串的疑問。
她到底,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廢物麵前卑躬屈膝?
“看著我做什麼?”顧潯淵敏銳地感覺到白嬌嬌的態度正在發生變化,皺眉想了想,道:“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在這臭烘烘的屋子裡養病嗎?”
“嬌兒,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你應當知道,我若不是身子不舒服,絕對不會讓你乾這種粗活來伺候我的,對吧?”
“我隻是身體難受,我隻是暫時落入低穀,你應該不會覺得我從此都爬不起來了吧?”
“哎,難道你也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嗎?嬌兒,我難道看錯了你嗎?”
聽了這些話,白嬌嬌的心又忍不住酸了酸,既心疼又自責。
是啊,她的顧郎從來最心疼她,若非身子不爽,他也絕不會這般使喚自己。
況且,她如果不在他落入低穀時候陪伴,又如何能在他站在頂峰之時與他相伴?
想到這裡,白嬌嬌眼眶紅了紅,道:“顧郎,你莫要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你知道我並非你說的這種人。”
顧潯淵:“可你是這麼做的嗎?”
白嬌嬌沒說話。
她用手指摁了摁自己的眼角,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便拎著煤灰進來,忍著惡臭,細細地將煤灰鋪在床前那灘嘔吐物上,又打來了一桶水。
待煤灰將穢物完全覆蓋,她用苕帚掃進簸箕,又用清水將弄臟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擦洗乾淨。
收拾完,她又打來了熱水,為顧潯淵擦了身換了被褥,叫他身上舒服了許多。
做完這些後,天色已經漆黑如墨了。
白嬌嬌去廚房端來了二人晚上的飯菜,轉身又去看顧潯淵的藥熬好了沒有。
待她端著藥回來的時候,顧潯淵已經將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靠在床上正在打著飽嗝。
見她回來,顧潯淵衝她道:“給我倒杯水來,喊你半天了,你跟沒聽見似的。”
白嬌嬌:“……”
她默默地放下藥碗,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眼看著顧潯淵喝完茶後,她才緩緩道:“我也沒吃飯呢,你把飯全吃了,我吃什麼?”
顧潯淵聞言,下意識皺起眉頭:“嬌兒,我是病人,你現在是在質問我,為什麼沒有把我的病號飯留給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