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騁拉著桑鹿,草草同賀蘭雋告了彆,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賀蘭雋唇角的笑容也深了幾分。
隨後,他吩咐星數把受了傷的楚雲泓帶上,也離開了。
馬車上,賀蘭雋還沒說話,楚雲泓就連忙低聲問:“王爺,那位桑姑娘是怎麼回事?”
他都被桑鹿的正義感給閃到了。
賀蘭雋:“她什麼都不知道。”
聽了這話,楚雲泓隻覺得自己更加心虛了:“那她就這麼站出來為我說話,是仗著有二殿下撐腰嗎?”
“不是,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嫉惡如仇。”
賀蘭雋說著,忍不住安撫楚雲泓:“桑姑娘擁有一顆赤子心,是一個十分難得的純真之人,我們這等玩弄陰謀詭計的人站在她麵前,自慚形穢也是正常的。”
聽了這話,楚雲泓愣怔片刻,忍不住想起了桑鹿方才為他下跪,為他義正嚴辭的模樣,心裡忽然就刺撓了起來。
要是被桑鹿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他們這群人的算計,是他們這群人拐著彎兒給顧潯淵和白嬌嬌設下的陷阱,她會不會也厭惡起他們來?
“你不必深想,隻需知道你在做的事,於你而言並非錯事便足夠。”
賀蘭雋看他一臉恍惚的樣子,一下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當即出聲安撫了一句。
聽了這話,楚雲泓抿了抿唇,低著頭道:“多謝王爺。”
“該進行下一步了。”
“是!”
顧家大門口的鬨劇雖然結束了,但這裡發生的事情卻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盛京。
當眾人聽聞堂堂大澤福女,竟然能當眾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可是大澤福女!
怎能用來年大澤的國運來賭咒威脅?
哪怕就是真的,她也不該說出口!
否則,她一語成讖了該如何是好?
那可是一整年的國運啊!
一時間,百姓們憤怒了起來。
但他們又不敢真的對大澤福女做什麼。
於是,隻能趕到白嬌嬌掃雪的那條街,跟在白嬌嬌後麵,將她掃到道路兩旁的雪都給踢回路中間。
踢完就跑。
玄甲衛盯著白嬌嬌掃雪,對這些動靜心知肚明,卻因為有賀蘭雋的提前吩咐,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天上還飛著雪,白嬌嬌掃完一段路正要休息,回頭一看雪又亂七八糟地蓋了回來,頓時氣得摔掃帚想要罵街。
隻不過顧忌著自己大澤福女的形象,她那些難聽的罵腔都硬生生憋了回去,轉而看向一直盯著她的玄甲衛:“後頭我已經掃過了,你們剛剛也看到了,對吧?”
聞言,玄甲衛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有幾個人衝出來,將白嬌嬌剛剛掃起來的雪給踢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