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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一聲,火柴被苗岐從一旁的抽屜裡取出,將其點燃後旋而遞給江荊。
苗岐這會兒下不去手,雖然是江荊把自己弄受傷的,但畢竟是江荊把自己救了,這會兒不分青紅皂白對其下手,苗岐還做不出來。
這江荊看向自己的眼神裡並沒有惡意,估計其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苗岐看著眼前放鬆下來後眼神軟和的少年,心裡犯起了難。
該怎麼辦才好呢?
“哦,謝謝。”
江荊接過火柴笨手笨腳地將油燈點亮,看著一旁苗岐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是我應該謝謝你,還得多謝你的相救。”
苗岐刻意避開江荊的眼神,走到床邊的小桌上,想著如何脫身。
“唉,嘿嘿應該的,就是有些意外,小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昏倒?”江荊摸摸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那蛇頭也沒有說過這房子裡還有人的啊。
是見沒人居住而霸占這裡的流浪漢?
不像啊,誰家流浪漢長得那麼好看,而且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江荊思緒萬千,萬萬沒想到自己就隨便租了個房子,這房子裡藏著個病美人。
為了藏身,也為了給自己省點麻煩苗岐特意沒將這無人屋子的前屋打掃,營造出沒人的表象,要是有人闖入進來,在前屋後麵的院落將其解決掉後也方便處理。
沒想到苗岐這一波操作,不僅瞞過外麵巡邏的衛隊,還把蛇頭給忽悠住了。那家夥見江荊好騙,直接將其帶到苗岐藏身的地方來了。
他連前屋都沒有打掃,顯然是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住在這裡,可他那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江荊盯著沉默想辦法忽悠他的苗岐看了半天,對其的猜測也越來越離譜了。
早在江荊在京都大官們府邸裡吃流水席時,那些家夥為了款待江荊,不僅包吃包住,而且還貼心想著辦法讓其“放鬆”。
續先皇以後,京都盛起了男風,西城的紅袖樓就是靠著樓裡的“小手”起家的,為了款待客人,也同時為了辦事,不少官員家裡豢養了不少“小手”,將其交給專業人士培養,用來招待客人。
大概是三周前,因為一直的碰壁,江荊很是煩躁,在某位官員家吃喝了不少,等其晃晃悠悠地回到客房,準備為明天去下一家要官養精蓄銳時,江荊一掀開被子,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江荊看著被子裡白花花的一片,酒立馬醒了,回到酒席拉著那大官就要解釋。
“一對A?要不起!”為了躲麻煩,江荊連夜都不過了,連夜離開,趕往下一家尚書府。
江荊看著眼前苗岐,見其麵容秀麗,心裡不禁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是為了不受屈辱而偷跑出來的?”
一時間,江荊頓時感覺自己先前的問話恰好擊中了人家的痛處了,臉上一陣燒紅,但眼神卻止不住地往苗岐臉上瞟。
我自己一個勁地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是那樣呢,那都是我瞎想的,但是.....
江荊又往苗岐臉上瞟去。
他好好看啊.....
“所以,你是因為什麼難言之隱才到這裡住的嗎?”江荊問道。
果然,這家夥不知道我的身份,苗岐聽到江荊的問話,心裡放鬆不少,要是那家夥準備把自己療好傷後再綁走邀賞,在沒有準備任何暗器的情況下,自己可沒有躲過江荊的抓捕。
那麼問題來了,該怎麼跟江荊解釋自己的身份呢?
苗岐抬起頭看向江荊,見其一直望著自己,眼珠子轉個不停,不時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憐憫。
奇怪了,這家夥為什麼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
苗岐搖搖頭,準備捏造一個流浪漢的身份告訴江荊,先將其糊弄過去,之後想辦法脫身。
“慢慢說,我不急。”
江荊見苗岐猶豫半天,連忙紅著臉示意慢慢來。
你看吧,這家夥是個笨蛋,不用精心編理由騙他。
苗岐放鬆了下來,殊不知麵前的江荊將自己的身份都快腦補完整了。
關於一個自兒時就容貌驚人的孤兒被黑暗殘酷的官府收留,其長大後為了尊嚴而毅然逃跑的故事,江荊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讚,這就將其手臂上的傷解釋得明明白白了。
你看,這病美人手臂上的傷口就是證據,那是多麼狠心的人才能對其下手啊,看看那傷口稀碎的樣子,不致命但是痛死人,顯然就是刻意為之。
"彆讓我逮住你了。"江荊不禁喃喃出聲,注意到對麵的苗岐眼神突然緊張起來後,江荊馬上補充。
“那什麼,我沒說你,我在想其他事呢。”
“嗯嗯。”苗岐乖乖點頭,看向江荊的眼神也帶上變化。
可憐人,看來我說話得注意一點,彆嚇著人家。江荊心裡感歎。
這大傻子一副好騙的樣子,我身份的事情應該可以混弄過去。苗岐暗想,片刻後開口道;
“其實我是流.....”
咚咚咚,嘩啦一片的雜亂聲從窗外響起,打斷了苗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