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拖了,你不出兵,他也要懷疑你。”杜衝坐在旁邊,並不驚訝,顯然是對張讓知根知底的。
“時機不到!時機不到!時機不到!”張讓吼道:“杜白圭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催也沒有用!”
李晉又吃一驚,張著大嘴看著小熒,怎麼?這反賊,居然是杜白圭!
公孫熒卻並不吃驚,一副“怎麼樣,這戲好看吧。”的樣子。
“道友,你狗叫什麼!”杜白圭翹著二郎腿心說比嗓門兒大是吧:“你怕什麼!今天不就是讓你看看太子是徒有其表,一點兒他爹的城府都沒繼承,你沒看在酒席上裝模作樣將你的軍,手段幼稚、境界初級,就他這點兒修為你也怕?”
“我怕他?”
“那不就得了,那你怕什麼?怕玄醫局?”
“可這每天不是裝瘋,就是賣傻,叫世人笑話我這堂堂河西節度使,我真是夠了!”張讓沒說自己怕還是不怕,隻忿忿不平地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委曲求全很努力地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冥冥之中總是有一股力量或者兩股力量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似乎就是要做實“張讓必反”的傳言。
被人盯著,還怎麼反?
張讓越不肯說,杜衝越知道張讓的忌憚,說道:“你的兵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再不反,玄醫局對衙府司軍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你更打不過了!”
張讓道:“攻打皇城啊我的哥,你開玩笑呢?急龍軍擺在那裡,怎麼打?而且就算打下來了,其他節度使來撿便宜,怎麼辦?”
“所以你要募集道眾啊!”杜衝道:“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麝香賺的錢,我都投給你了,讓你拿去擴軍,但是你遲遲不動,那我軍甲、馬匹、藥材、糧草怎麼賺錢?”
見張讓不說話,杜衝又道:“你們誰當皇帝,我可不管,可我是個商人,錢都投給你了,你們不造反,我賺什麼呢?”
杜衝這話,活脫脫一副創投大佬洗腦互聯網創業萌新的姿態。
張讓見杜衝逼宮,換了一副感情牌:“咱倆是難兄難弟,他害死咱倆的爹,早晚得死,你放心,肯定讓你賺到錢。”
“你也知道他得死,還不動手?”杜衝站了起來:“他瞎編一套‘月中騫’的謊話,就想削藩?我爹隻是在你們家商量對策,就和你爹一起被他一鍋炸死,這殺父之仇,你忍得,我可忍不得。”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太子這段時間對我這麼提防?”
“為什麼?‘月中騫’的事兒,有人給他說了個新版本。”
“什麼?”
“原來他瞎編的版本你知道,是說天理軍來搶‘月中騫’,炸死了你爹和我爹,現在有人給他說,說是你爹造反奪藥,我爹是護藥身亡,和你爹同歸於儘。”
張讓一聽,又是憤恨:“這不是逼我造反麼?”
杜衝白了他一眼:“道友,你還琢磨什麼呢?‘張讓必反’,你當這傳言是白傳的麼?”
聽到這兒,李晉心說,原來自己費儘心思救的彆達,是彆人派來的棋子?奶奶的,等會兒我就去砍了他!
“杜白圭你彆逼我。”張讓道:“現在這個局麵,我必須連夜出城,回去調兵,準備一下,再做計議。”
“還準備個雞毛啊,把你那五萬河西兵速速拉過來,明日就反,糧草物資我都給你備好了。”
張讓把桌子一拍:“反個雞毛,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開州,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