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嫩芽綠(1 / 2)

公主的小狼奴 祝流水 5516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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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皇宮。

天邊火燒雲燃儘時,星點鳥雀映於霞色中,剛奔在西邊的簷鈴之時,簷鈴隨風而起,驚得鳥雀頓時扇了扇翅膀,一刹那,靜止在簷鈴邊上。

絲竹聲從軒窗裡飄出,本來就被簷鈴的聲響驚得揮起翅膀的鳥雀,此時頓時發出啾聲。

閣樓建得高又廣,穿堂風從四周的白玉簾子吹過,給空闊的房室更添上幾分寂寥和冷意。

高台之上的女子穿著並不似大楚服飾,反倒像是前朝北夏的服飾,上寬下尖,層層相疊,風聲吹於女子眉間的發梢,她身上的圍裳之中揚起層層飄帶。

她在起舞。

每跳動一下,鈴鐺輕響。

她跳得是,北夏貴族宮廷舞,清商樂。

但這所樓閣內,隻有兩人。

高台上起舞的是前朝公主,而距高台三丈之遠的繡龍墩上坐著得是大楚開國皇帝,他斜倚在榻上,冕旒似斜非斜,眼簾微闔,眼簾上的紅痣裸露,他換了個手肘,支在椅凳之上,忽而嗤笑一聲,聲音懶懶:

“傳說中,永安公主的舞。”

他略微停頓,短促的笑了聲,

“也不過如此。”

鈴鐺聲雯時停了下來。

高台上飄揚的圍裳垂落,寬袖下垂,露出永安公主那雙略微狹長的眼睛,嗓音微落,如珠玉相撞:

“伯牙子期,知音難覓。”

大楚開國皇帝周鳩十四歲才被尋回,首次登於曲水流觴的宴席上,大字不識,丟儘南周臉麵。

南周皇帝裝聾作啞,不肯承認周鳩。

直到了南周建安三年,周鳩連攻北夏三座城池之時,才恍惚想起周鳩的身世,給他上了皇家玉牒。

冕旒下的眼睛忽而彎了下。

永安公主一愣,她並不清楚周鳩聽沒聽懂她的話語,但她見過周鳩發瘋的樣子,慣常是眼睛微彎,唇角也微彎,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牽扯到腳踝係於柱上的銀鏈,發出道難以忍受的刺拉聲響。

就這片刻動靜,本來倚在榻上的周鳩卻到了她的麵前,他赤足披發,眉眼微彎,瞳孔卻死死的盯著她,甚至顯出幾分平靜的癲狂來。

永安公主身子發顫,她的指節微微蜷縮,眼簾甚至都閉合一瞬,下頜卻驀然被周鳩捏住,他的動作力道向來沒有分寸,這一捏,甚至讓她的下頜近顴骨乃至整臉的骨頭都微微發疼,耳邊卻響起周鳩愉悅至極的聲音,他甚至誇讚了一句。

“我喜歡你剛才看我的眼神。”

永安公主的腦海發懵,她甚至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眼神。

平靜、高高在上的厭惡感。

她的整張臉卻驀然懟上了柱旁的血跡,瞳孔忽而皺縮一瞬。

她的麵頰一麻。

周鳩慢條斯理的用手拍著她的麵頰,似乎玩味般的逗弄寵物一般,聲音又輕又低,貼於她的耳旁,似乎在笑:

“永安嫂嫂獻舞之前,鳩觀看了場媚俗的舞蹈。”

“鳩不太高興,便讓人揭了她的麵皮。”

永安此時已經不想深究他說得“獻舞”一詞,腦海浮現出她剛進閣樓上,視線掃到的人形,經他這麼一說,永安這才意識到,那個人形根本不算是人了。

麵皮被揭,血肉裸露,如同簷上滴落的水,要落不落。

從胃部湧出的泛酸惡心感讓永安的麵色蒼白,她失嗅的鼻尖此時恍若聞到殿內的血腥氣,哪怕門窗大開一柱香,細弱的血腥氣依舊凝在她的鼻尖。

她的渾身不受控製的一哆嗦。

他卻似乎更愉悅了,貼於她的耳旁,笑著道:

“永安嫂嫂。”

他壓低聲音時,甚至平白生出幾分曖昧的纏綿感。

“你猜一猜。”

“那張人皮被鳩掛在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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