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腦子空白,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下頜卻被周鳩抬高,她似乎恐於此事,眼簾下意識的閉住,聽覺卻愈發靈敏,她聽見有血液砸落的聲響之時,耳邊傳來周鳩陰惻惻的聲音:
“永安嫂嫂。”
“是不想要了這雙眼睛嗎?”
刑具一一浮現在永安的腦中,身體反應比她更為迅速的拉起她的眼簾。
簷上掛著隻風箏。
那風箏上的朱墨亂七八糟,似乎曆經風吹雨打,邊緣微微掉色,卡於簷上。
屋簷未修,水滴緩緩落下。
周鳩短促的笑出聲來,猛然鬆手,永安驚魂未定的癱軟在地,整個宮殿卻回想著她粗大又深重的喘息聲。
周鳩歪了歪頭,他的麵上甚至帶了些孩童分享事物得到回應的愉悅,天真又無辜:“鳩給嫂嫂開了個玩笑,嫂嫂不會生氣吧。”
永安依舊喘息著。
腳步聲卻盤旋於她的周身,周鳩忽而半蹲下來,死死的盯著她看,無辜道:
“嫂嫂不會是嫌鳩在說謊吧。”
他的音調微提,興奮又愉悅,甚至歪了歪頭看她:“鳩沒有說謊哦。”
“鳩很喜歡嫂嫂,不會對嫂嫂說謊得哦。”
他說著的同時,伸手戳了戳永安的手背,似乎被永安驀然驚恐的神色逗趣到,又緩緩道:
“是四哥啊。”
“嫂嫂的夫君啊。”
“鳩初來南周,四哥似乎很想和鳩一起玩。”
“父皇也很喜歡鳩,總讓鳩跪在石頭上。”
“四哥有次給父皇說,鳩偷了他的風箏。父皇便讓鳩跪在石頭上。”
“鳩跪了三天三夜啊,還下雪了,鳩都成個雪人啊。”
“從那件事情看,鳩這才知道,原來四哥這般喜歡風箏啊。”
“鳩就把他做成風箏了,”他的神色平靜,瞳孔卻閃著興奮的光,伸手指了指屋簷:“看,嫂嫂,那就是你的夫君,我的四哥啊。”
永安癱軟在地,她甚至想要捂住耳邊可周鳩死死的按住她的手,他的話還在繼續,似乎在跟玩伴興致勃勃分享自己最高興的事情一樣。
“父皇也很喜歡石頭,鳩就把他的人皮纏在石頭上了。”
“下次,鳩可以帶嫂嫂去看一下,”末了,他還歪了歪頭,神色天真又無辜:“嫂嫂,鳩是不是很心善啊。”
多重的刺激讓永安崩潰後退,她“啊”了一聲,眼角泛紅,難得正視於周鳩:
“你讓我死吧。”
“北夏已經亡了,”她的周裳同銀鏈交纏在一起,她衝周鳩大吼:“你還扣著我這個亡國公主乾什麼。”
周鳩唇角的弧度一寸寸撫平,他平靜的望向永安,伸手忽而扣住永安的脖頸。
他在用力。
“永安公主,你真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
他就這樣扣著永安的脖頸將她提起,看著她的麵色在他的手下一點點泛紅發紫。
很醜,卻依舊驚心動魄般的引誘著他。
“北夏先祖埋藏的寶藏在哪裡?”
永安不知道他問得是什麼,身體自然反應讓她快速搖頭,但觸到周鳩那雙平靜又癲狂的瞳孔時,她下意識失了力道。
周鳩卻猛然鬆手,她再一次癱軟在地,似乎察覺到永安想要咬舌自儘的動作,他出手快而狠的缷了永安的下頜,神色平靜又漠然,音調卻含笑:
“待嫂嫂想起寶藏地點,鳩自然給嫂嫂一個乾脆。”
永安的視線從下而上,觸到得是周鳩的衣料的顏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