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山門的大師兄就是一個登徒子。若是那天他咬自己一口是為了做給阮瑞白和金素兒看,那這些天他背著金素兒偷偷摸摸地碰自己的胳膊腿兒可不就是耍流氓!
易曲生還委屈地很:“我知道男女有彆,這不是好奇嗎,你知道的,煉器修士就是這個毛病,看見什麼新奇材料都想摸摸。”
張青一陣發毛:“我可不是你的煉器材料,我也不會進你煉器爐子的。”可怕,他居然想把自己這個大活人煉了!
易曲生看著她的神色,便知道她誤會了,趕緊擺手解釋:“不不不,我不是要煉了你,我是覺得你有趣,你的體質很特殊。”他頓了頓,接著一本正經地說:“你在靈泉裡泡了那麼一小會兒,靈泉就完全失效了,靈氣幾乎都進了你的身體,那般龐大的靈氣,尋常修士都得花上十天半個月去吸收,你都沒有入修煉的門,卻輕輕鬆鬆地就吸乾了一個靈泉。”
張青垮著臉看他,不以為意:“難道不是靈泉的精華全用來給你我療傷了?你當時中的藥也很特殊吧?”
易曲生聳聳肩,微微挑眉看她:“再特殊也不及你的體質特殊,你知道那一口泉能救多少個你這樣瀕死的人嗎?起碼得五個。”
張青依舊麵無表情,全當他胡說。
她當時其實沒有覺得自己快死了,甚至認為沒有靈泉自己也在一點一點的恢複,不然怎麼能一腳把易曲生這個一身肌肉少年踹飛五米?
隻是傷勢看著嚇人,都是皮外傷罷了。
她更願意相信是易曲生把靈泉吸了個乾淨,他是天才,年紀輕輕距離築基就差臨門一腳,可不算尋常修士。
張青揉了揉眼下的烏青,擺擺手讓易曲生走,然後自己躺回被窩。“你耍夠流氓就出去,我還想補補覺。”
金素兒被阮瑞白拉去修煉了,這裡現在就剩下一個易曲生和打瞌睡的張青。
易曲生眯了眯眼,從儲物戒裡拿出那日差點被張青用來擦臉的衣裳,給張青蓋上。
那乍一看是件普通的白色外衣,實際上是易曲生最得意的法器。不怕刀槍,不怕水火,能免疫一部分法術攻擊,溫度自動調節,四季都能穿,甚至還能自動清潔。
張青著實佩服,這衣袍功能太齊全,若是批量銷售不知道能賺多少。可惜易曲生製作這個法器用了不少昂貴材料,他自己還舍不得穿,批量生產是不能了。
張青看了看那件外衣,又看了看笑吟吟的易曲生,不明所以。“這是做甚?”
易曲生伸手,隔著法器和被子,按在張青肚子上,聲音溫和:“瞧你睡得不穩,吃的也少,用我的法器試試。”
張青感受到對方的手掌摁在自己肚子上,傳來一股暖意。“難不成還能哄睡消食?”
說完張青便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修士都辟穀了,隻有她這樣的凡人還需要吃東西。
易曲生被逗笑了,“當然不能,隻是能讓你放鬆一下。”
過了一小會兒,張青感覺到暖烘烘的,說不上來是自己暖,還是外衣暖,反正挺舒服的,雖然是夏天,但是卻不覺得熱。張青眨眨眼,覺得這大概就是靈氣在身體裡流轉的感覺,雖然沒有人和她講過,她也沒有入門,但她覺得運轉靈氣就是這樣的。
易曲生笑得很得意:“怎麼樣?還不錯吧?我這外衣用處多了去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能邊睡邊修習,雖然這種方法有些偷懶,修為長得也少,但聊勝於無。素兒和瑞白想要我還不給呢,你……”
易曲生絮絮叨叨地說著,發現床上的人不吱聲,低頭一看,張青竟然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易曲生盯著看了一會兒,輕笑一聲,給法器多留了些運作的靈力,便收回手來,悄悄離開了。
他沒看見張青露在被子外麵的手,死死抓著法器的袖子,睫毛濕潤,臉頰滾下一滴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