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失控(1 / 2)

張青卻誤以為對方嫌自己腳臟,畢竟阮瑞白是天山門出了名的潔癖。她眨巴著那雙漂亮的貓眼:“二師兄,我腳上沒沾血。”

阮瑞白捏了捏眉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手上也沒沾。”

阮瑞白:……

易曲生看看阮瑞白,又看看張青,眸光流轉,伸長手臂把正在和阮瑞白乾瞪眼的張青撈到鐘頂上坐著,指了指她的腳丫,笑吟吟地:

“青青腳上不僅沒沾血,也沒沾泥,師弟不用嫌棄。”

阮瑞白:都說了不是這個意思,易曲生裝什麼傻子。

他歎一口氣,抬頭看著易曲生:“四師妹不懂,你還不懂嗎?”

張青殺性太重。阮瑞白就是氣急了,也隻是挑斷這些人的手腳筋,易曲生更是一點見血的事兒都不沾,直接祭出法器將人控製。

而張青一出手,就要了人命,她自己還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的樣子。

她才13歲!能不能好好教教她彆亂殺生!

易曲生自然是讀得懂阮瑞白什麼意思的,他是不想阻止嗎?他是阻止不了啊!張青是體修,出手比他這個器修快多了!

況且張青也不是毫無心理負擔,她平時可不會老老實實任由自己這樣摟著。易曲生眼尖,他發現張青站在屍體旁邊一動不動,看似穩的一批,實際上手腳發軟,呆若木雞。他這才把人撈上鐘頂,摸頭拍肩,好生安撫。

易曲生摟著張青摸頭,語重心長:“青青~下次不要下死手啦,殺業累積不利於你修習。”

張青回過神來,麵無表情地撥開他放在自己頭頂的手:“大師兄,請不要耍流氓。”

易曲生:……想哭。

阮瑞白:哭吧,你這不值錢的東西。

張青看著兩人的眼神交流,其實她讀懂了的。

阮瑞白14歲,第一次見到人被殺,她才13歲,又何嘗不是第一次動手殺人?她本不想殺那弟子的,留著活口審問,比死了更有價值。她原本瞄準的是對方的雙腿,但是出手的一瞬間,她頭腦莫名恍惚了一下,竟然生生改變了攻擊路徑,好巧不巧地打上了他的脖子。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帶著雷電的手刀已經切入對方脖頸一半,她感受到血肉和骨骼在自己手心手背掠過,看到了對方眼裡的茫然和恐懼。

她看著屍體呆立了兩秒,才注意到阮瑞白那不可思議的驚恐眼神,竟慌亂地胡言亂語,說自己腳上沒沾血。

她不知道該怎麼給兩人解釋,說自己突然鬼上身嗎?也太荒謬了。

莫不是那一瞬間被誰操控了?想到這裡,張青感到手腳冰涼,呼吸都有些滯塞。

金素兒突然從一邊的灌木叢裡冒出頭來,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朝身後揮揮手,聲音軟軟糯糯,語氣可可愛愛。

“活著的帶回地牢審問,死了的燒成灰,撒我藥田裡做肥。”

一句話打斷了三個人的思考。

易曲生朝著阮瑞白挑眉:你不管管素兒?我看她也不遑多讓啊,都不給留下個全屍。

阮瑞白深深的呼吸。

金素兒才是那個沒有心理負擔的人,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軟萌姑娘。饒是她也第一次見到人的屍體,也不害怕,隻覺得這人死不足惜。

張青被易曲生胳膊摟著,看金素兒帶著一群弟子忙碌,也想下去幫忙。

易曲生卻把她又往鐘頂上摟了摟,“青青你歇會兒吧,素兒忙的過來。”說罷,他抬手喚了幾個木頭人來幫忙。

易曲生這一個月來摸透了煉造傀儡的法子,已經是築基一階的修為,他興致大發整了不少傀儡人偶,掃地,做飯,打理金素兒的藥田,什麼都乾,妥妥的居家好能手。

但是不會打架,還很脆皮。

張青吐槽易曲生是“賢夫良父”,好不容易煉出來的法器,不是用來打下手,就是用來哄人睡覺。若不是這人平時沒個正形,穿件紗衣像孔雀開屏,那還真是一個良家好男兒。

張青看了看下麵笑得天真爛漫和自己打招呼的金素兒。

師兄妹三個…哦不,現在是四個了。最單純恐怕是二師兄阮瑞白。

就連張青身上都是有秘密的。

易曲生發覺懷裡的張青似乎有些太安靜了,她平時不會讓自己這樣抱著的。

張青隻是掙紮幾下,便不動了。築基期修士的力氣比她這個剛入門的體修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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