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看著他的後背,等他回答。
阮瑞白是標準的劍修,愛穿純色的青衣長袍,長劍從不離手,睡覺都抱著。和彆的劍修一樣骨子裡透著內斂和淩厲,喜怒不形於色。阮瑞白除了麵對金素兒,看誰都板著臉,話也不願多幾句。
劍修都有個毛病:不愛說話,讓人猜。
阮瑞白回頭,臉色泛白,嘴唇動了動,然後眼神漂移,眉眼間儘是猶豫之色。
張青明了。
她該猜了。
於是她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可是審問出了差池?”
阮瑞白點點頭,然後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張青被阮瑞白彆扭的態度整得有些煩躁。
“有意外,但不多?”
阮瑞白終於開口了:“有意外,挺多的,但也在意料之中。”
張青頓時嚴肅起來:“能細說嗎?”
阮瑞白剛要開口,一道散漫的聲音不適當地響起:“不如等你領完罰,你倆再深入交流?”
易曲生就從煉器房裡走了出來,打斷兩人對話,他眉宇間有些不爽。“我在煉器房裡等你進來,你卻在門口和你二師兄聊上天了?交流感情也不挑挑時候。”
張青聞言,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要領罰,於是老實低頭認錯。
“抱歉大師兄,我瞧二師兄臉色不太好,方才多問了幾句。”
易曲生更不爽了。
他臉色不好用得著你多問?他能照顧好這麼大個藏劍閣,難道照顧不好自己嗎?
張青抬頭看了看易曲生,發現他臉色快比阮瑞白還難看了。眨巴著大眼睛,更疑惑了。
她認錯態度還挺端正的吧?
易曲生在不爽什麼?
易曲生黑著臉,看張青一臉不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去,煉器房裡有個空著的爐子,你自己爬進去,早些受罰早些結束,彆耽誤了傍晚的修習!”
易曲生在發什麼瘋啊,爬進爐子裡?真要煉了自己嗎?!
心裡吐槽完,張青逃也似的鑽進煉器房,留下師兄弟兩個人麵麵相覷。
等張青離開,阮瑞白皺了皺眉,聲音清冷:“你誤會了?”
易曲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沒有,我知道你們在聊正事,我隻是在吃飛醋。”
他不喜歡被人晾著。
阮瑞白:……
易曲生的直白他不是第一次見,吃飛醋這種荒謬事兒他也能如此直白地說,還是讓阮瑞白無言以對。
他習慣了少言少語,對易曲生這種什麼事兒都敢明著說的人應付不來。
易曲生真是沒臉沒皮。
阮瑞白調整了一下心緒,換上一臉正色:“審問結果出來了,那些弟子,是內鬼……”
易曲生也收了剛才的情緒,神色嚴肅起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