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霜天看張青精神不錯,鬆了口氣,人形消散,化作銀杏果小人爬上張清肩頭。
“玄度比我們多了五天的路程,行蹤還沒有丟。”霜天趴在張青肩頭給她輸送靈力:“不用著急,你多休養休養,起碼能站起來走路再說。”
“你小看我。”張青輕笑一聲,不打算睡了,按捺住紫雷,從銀鐲裡掏出一罐靈泉液:“大師兄,不要浪費你口袋裡的了,用我的。”
她現在沒力氣,得易曲生喂。
“好。”易曲生擦乾眼淚,端起罐子來,動作輕柔。
……
“是死人的氣息。”玄度筆尖聳動,話音未落,他感受到後背上的男人微微僵住,於是嘿嘿笑起來:“猜猜是誰死了?噢,算了,你現在不能開口說話,也不稀罕給我傳音。”
蕭銀浦嘴裡依舊含著一塊玉石,與他那溫潤如玉的眉眼相稱,此刻聽玄度說有人死了,心裡咯噔一下。這幾日本就被兔子熬得精神不穩定,此刻麵上白了幾分,頗有點病態的柔美。
千萬彆是他們幾個。
蕭銀浦並不知道天山門會派誰出來救他,但不管是誰因為救他而死,他都會愧疚得寢食難安。
都是被他連累的。
早知如此,他斷不會從小就收那些小動物的禮物,尤其是妖獸送的,他就該連獸帶禮一起扔出家門。
他現在這個處境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苦煞他也。
……
一刻鐘後,張青靠著易曲生緩緩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像是剛從閻王殿裡爬出來的鬼。
看得兩人一妖都心驚膽戰。
“張青妹妹……你要不還是先坐下吧。”沈凝雨忍不住伸出手來,卻不知道該扶哪裡,又尷尬地放下手。
張青吐出一口濁氣,腳邊是兩個空罐子。
呼……差不多了。
不過靈力又在體內堆積起來了,等此事完畢之後再好生煆體。
張青活動了一下手腳脖頸,感覺無甚大礙。
“走吧,我們繼續追。”
霜天和易曲生用神識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了她一遍,仍舊不太放心。
“青青,真的沒問題了嗎?”
“沒問題了,大師兄,要相信體修的強健。”
體修生命力旺盛,在所有修仙門類裡是最不怕受傷的,身體素質和自愈能力強的一批。
不過像張青這樣強到不怕致命傷的屬實罕見。
堪稱變態。
張青麵上淡定,心裡卻有些打鼓。
畢竟紫雷給自己的身體修複了七七八八,那段時間自己昏迷著,也不知道紫雷這樣會不會泄露氣息出去。
她還記得張侖靈的警示呢。
若是讓親娘的娘家人找過來可就麻煩了。
這也是她急著要繼續追玄度的一個原因。
還是趕緊離開這片地方吧。
張青下意識抬手,手指直接接觸到了自己的臉,柔軟觸感讓她愣了一下。
哦對,麵具壞了。
可是她記得自己還抓著親爹的墨氅……
腦海中“墨氅”兩個字剛落下,手中便多了一塊柔軟布料。
張青微微挑眉,反手將墨氅披在身上。
真方便呐。
易曲生若有所思地看著張青身上的墨氅,拿出自己的白絹布裹在身上。
抽個空把白絹布製成氅衣吧。
霜天看張青執意要追,也不再勸阻,翻身滾落進張青口袋。
隻有沈凝雨呆呆地看著張青忘了動作。
兩縷長鬢發,眼型上挑,皮膚白皙,墨氅……
好眼熟啊?
她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張青妹妹這副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