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她“吱呀”一聲推開木門,閣內空無一人。
春曉在屋內走了一圈,正感到疑惑,卻忽覺室內溫度逐漸升高,燥得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哪來的水汽?”
春曉往樓上走去。
青黛屏風後,木質浴桶中若隱若現的人影一動不動。
死了?
她正要叫人,卻見那赤丨裸人影猛然起身,挺直的背脊毫無預料的撞進她的視線。
春曉一時愣了神。
什麼運氣?竟叫她三天內占了任卿裕兩回便宜。
雖在不染山山洞時春曉便直麵過一回,可那時畢竟腦袋糊塗,連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是毫無意識!
可是……不是纏綿病榻嗎?不是情況凶險嗎?
他在乾什麼?
似乎是取了皂角。
那還好,應當還要沐浴許久呢。春曉安慰自己。
她僵直著轉動身體,卻聽“啪嗒”一聲,什麼物件挪動了位置。
老天有眼,她仔細行事,絕對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春曉崩潰的閉上雙眼。隻聽木頭被胡亂碰撞幾下,那人的聲音便忽地近在咫尺:
“你怎麼來了?”
任卿裕言語之間的慌張明顯的快要溢出來了。
春曉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她被水汽糊的渾身難受,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捂住了雙眸:
“彆睜眼!”
她用力點點頭,那人才鬆了口氣,將手緩緩鬆開。
春曉身側,衣衫摩挲聲被無限放大。
“——滴答。”
一滴帶著蒸汽的水珠,不知從何處,恰巧滴落在春曉鼻尖:
帶著清甜的芙蕖香氣。
要命。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樓,落荒而逃。
*
翌日一早,盛煙嵐晨起梳洗過後,正在床邊喂著兔子,宣郎便過來告知:任將軍有要事,已在帳外等候。
盛煙嵐掀開簾子,稀裡糊塗地聽任卿裕說了一大堆,雙眼逐漸張大:“什麼?姐姐病又重了幾分,要我去看看?”
任卿裕麵色僵硬;“嗯,她病了。”
不知為何,盛煙嵐總覺得任卿裕今日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剛來時看地麵、盛煙嵐說話了便又望天。
盛煙嵐心道:將軍這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開口問道:“將軍叫人去看過了嗎?”
“沒有,你去看,看完告訴我。”
“啊?那姐姐……”盛煙嵐遲疑道。
“速去速回,下午營裡還有要事交代於你。”
盛煙嵐放下手裡的兔子,火急火燎地跑走了。
待盛煙嵐火急火燎跑回來時,任卿裕恰好在營外與宣郎交談。
“回將軍,我去時姐姐還未醒,說是昨夜裡失眠,不過身子已經好許多了,叫將軍無需擔憂。”
任卿裕道了聲謝,叮囑盛煙嵐今日事務後便入了營中。
盛煙嵐一拍宣郎的肩:“宣郎,方才你和將軍說些什麼呢?”
“與我探討東塵郡主回國之事,順便等盛姑娘回來。郡主不是還有幾日便要啟程回北乾了嗎?你瞧將軍這眼下發青,定然是昨夜忙活此事,一夜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