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將她是如何與老板交流、尋找到金仔的簡述給任卿裕,但刪去了與雪時夫人往事的部分。
任卿裕點點頭:“看來竟是調虎離山之計。”
春曉心中又產生了新的疑問:“晴姬要見的人是我,你跟著來此做什麼?”
“我無法確定晴姬的意圖,但你才是此行的主角。我作為朝廷中人,應當替陛下分憂,對你負責。”
任卿裕話語赤誠,倒叫春曉心虛了起來。這些日子裡,春曉麵對任卿裕本就有些莫名的悸動,聽了這話更是心猿意馬。
她垂下眼簾,下意識掩去自己的慌亂。
任卿裕沒再繼續方才的話題,他分析道:“以你我體力想逃出此地不難,難的是對此處地形的不熟悉、和對晴姬底細的不明晰。”
“是,隻是如今情境實在受製於人,不知是否有契機能……”
春曉話音剛落,洞穴外忽然傳出了一陣異響。
春曉眼珠一轉:“我猜測此處並非寒山殿。”
任卿裕閉上了雙眼,用心傾聽洞穴外的聲響。
二人不約而同說道:“雪球!”
如果任卿裕沒有猜錯的話,那聲音應當是雪球從山崖滾落的響動。
雪崩降至。
冰雪破裂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洞穴頂部也有即將碎裂的征兆,寒風刮入,春曉穿得薄,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看向晴姬離開的地方:“看來晴姬不會來了!”
“天災不等人。”
衣料摩挲,隨即“哢嚓”一聲,是關節斷裂的聲音!
任卿裕忍痛脫出左右手,春曉正要效仿,卻見任卿裕抬起小臂,從袖口叼出刀片。春曉連忙蹭到任卿裕身側,待他將自己手腕處的麻繩劃開後,又解開了兩人腳上的束縛。
形勢緊急,春曉來不及為任卿裕接骨,幸好他是手腕脫臼,春曉還能抓著任卿裕的小臂疾行。
沿著晴姬離開的小道沒走幾步,頭頂便寒冰密布,陰冷的恐怖氣息席卷了整個洞穴。春曉咳嗽兩聲,步伐也變得略微遲緩,並未注意頂上搖搖欲墜的冰錐。
任卿裕手腕受傷無法發力,整個人撲了過去,將春曉壓在身下!
“青魚你沒事吧?”
身下傳來春曉的擔憂聲,任卿裕強行咽下那口溢到嗓子眼的血:“快、快去角落裡!”
春曉拖著渾身是血的任卿裕到角落裡去,卻看見了一片片亮閃閃的東西,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驚呼道:“芸芸令!”
是春曉方才被任卿裕撲倒時不慎掉出的。芸芸令似乎撞擊到什麼尖銳處,它碎成數瓣,永無修複的可能了。
任卿裕長臂一攬,將春曉整個人藏入懷中:“沒時間了,屏息凝神!”
被風雪掩埋的最後一刻,春曉聽見任卿裕的安撫聲——
“玉碎擋劫,安心。”
*
同一時間,荊臨,靈犀縣。
一匹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