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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和默默念著那九個字,不解道:‘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這是什麼意思?”
春曉看著霽和滿眼的疑問,似要從中找出什麼裂縫來,卻任憑春曉再問,霽和也不說了。
待春曉回到自己屋裡,任卿裕正在桌旁侯著。春曉先喝了一口桌上涼茶,才將方才之事娓娓道來。
任卿裕聽完,評價道:“不是霽和裝傻,就是盛煙嵐作假。隻是一打聽就知道的事兒,無論是誰騙人,都並非明智之選。”
“霽和天真可憐,如今才十四,原先又當了多少年妓?”春曉微微歎氣,神色有些動容,“也不知背後有何隱情。”
任卿裕笑了:“十四歲?我問你,你十四歲在乾嗎?”
春曉隨口道:“我在鄰國北乾都城擺攤子,怎麼?”
任卿裕分析道:“北乾都城人來人往,畫舫裡頭又何嘗不是如此?人心隔肚皮,她要真是天真無邪之人,又如何騙取金懷瑾非她不娶的決心?你覺得她是小孩,她心裡頭也許覺得你更好糊弄。”
“好好好,算我言錯,”春曉懶得與他爭辯,“她若真非善類,另說。隻不過現下另有一事。”
春曉看向門外。
“姐姐!”
盛煙嵐來了。
“裕兒,給盛妹妹倒杯茶水來。”春曉看著任卿裕笑道。
任卿裕笑裡藏刀,看也不看盛煙嵐,扭頭就出了門。
“姐姐,你這婢女太不懂規矩!”盛煙嵐撇撇嘴。
春曉笑著拍了拍盛煙嵐的手背:“妹妹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兒。這會子著急過來,可有什麼急事?”
“啊!還不是那個霽和的婢女菁兒,”盛煙嵐氣得牙癢癢,“一大早就來我這兒撒潑,說什麼老爺昨夜從霽和那處離開,都是我害的!”
怪不得一早去春山居未見菁兒,原來是忙著找茬去了。
春曉疑惑道:“怎地一下怪到了你身上?”
“霽和生性自卑,覺得什麼壞事兒落到她頭上都是彆人陷害,我有什麼辦法,”盛煙嵐沉著臉,“說什麼我提老爺發妻,老爺從未生氣過,為何她霽和一提‘葉流杏’三字,老爺就急的跳腳!”
“哦?”春曉問道,“葉流杏是你什麼人?”
盛煙嵐思索道:“我與葉氏不算熟識,不過見了打個照麵的關係。怕不是霽和嘴裡頭藏了刺兒,一張開就要戳老爺肺管子呀!”
春曉眼睛一轉,順勢說道:“想必這霽和,對葉氏夫人有些意見。”
“這我不大清楚。不過葉流杏去世後一年,霽和忽然名聲大噪,老爺聞聲而去,隔月便八抬大轎迎進了府。可我知道,老爺心裡頭一直都還是惦念著葉流杏的,他每五日便有一日要睡在書房之中。那書房原先是葉流杏的住所,老爺什麼都沒動,就改了個名字,作為他的書房。”
春曉頷首道:“如此湊巧,奇也怪哉。”
“哎,對了姐姐,”盛煙嵐舔了舔嘴唇,“你那婢女為何去了許久還不回來?我說的口渴。”
春曉安撫道:“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後頭瞧瞧。”
春曉剛踏進庖廚半步,便被任卿裕捂了口鼻,她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不開口,任卿裕才鬆了手,將她拉進庖廚一側,蹲入雜亂的乾柴之中。
隻聽一牆之隔的後院之中,正有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