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近日去書房的日子越來越多了,看來娶的這房夫人,也不過是強加於人。”
“原先不是說霽側室最得寵,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呀。”
“像霽和這種窯子裡出來的,那就是老爺撒錢玩玩。真能留住老爺心的,永遠隻有躺在書房裡的葉氏,那才是咱金府的正頭娘子!”
“躺?躺在書房裡?可是她不是……”
“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咱服侍的不就是一個‘金’字兒?如今這府上的當家是何人,應當不需要哥提醒你了吧?”
那二人的腳步聲漸遠,卻嚇了春曉一身冷汗。
並非害怕,而是惡心。
躺在書房的葉流杏?
怎麼躺?
春曉不敢多想,扶著牆便要乾嘔,卻被任卿裕一掌拍直了腰背。
“嘔……”
春曉吐得更厲害了。
任卿裕起身,看了春曉一眼:“夜裡我替你去書房,你不必管了。”
春曉點點頭:“好罷,那我早些入睡,你彆吵著我。”
任卿裕冷笑一聲,拂袖而去:“吐完了自己收拾,我去給盛側室端茶倒水。”
春曉對於金老爺的獵奇愛好並不感興趣,她乾嘔半天,地上還是乾乾淨淨,不必清掃。
春曉拍了拍自己衣衫上的灰塵,正準備往外走去,卻恰好撞上盛煙嵐:“姐姐,你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你那個侍女裕兒說你心血來潮,要給我做什麼荷花酥。咱們大家閨秀,怎麼能下庖廚呢?來來來,快跟我出去。”
盛煙嵐怕是也有些嫌庖廚汙穢,拽著春曉健步如飛,險些將春曉絆倒在地上。
任卿裕,你狠。
盛煙嵐將春曉帶回屋裡:“姐姐,沒什麼事我便先走了,晚上再來找你?”
“哎,先彆走,”春曉忽然有了主意,拉住盛煙嵐的手,“煙嵐,你可知府裡的飲食供應都是怎樣的?誰的廚藝又比較好呢?”
皇上下著前朝的棋,而她這金夫人也是時候下下金府的棋了。
二位側室,究竟何人說的話更可信些呢?
“姐姐,你倒是想一出是一出,”盛煙嵐神色無異,莞爾道,“話說這府裡除了太夫人與你以外,其他人房中都沒有小灶,吃的都是府裡統一供應的菜品;要說廚藝最好,那必然是太夫人房裡的雙鯉。太夫人對菜的口味十分刁鑽,你去找雙鯉準沒錯。”
春曉道了聲謝,又問道:“老爺為何沒有小灶?”
“按照規矩是該有的,可那前夫人葉流杏心善,覺得自己標新立異,不願意,於是老爺也跟著不願意,”盛煙嵐話鋒一轉,“可我總覺得呀,老爺這幾年裡口味清淡,把性格也搞得寡淡許多,我剛嫁進來時他還是十分活躍的。”
春曉送走盛煙嵐,此時任卿裕已離開辦事,自己的屋裡除了自己再無他人。春曉坐在床榻上揉了揉眉心,確認再無人來訪,隨即起身再次走入庖廚。
不久,春曉便拿著自己做好的一盤小菜去了金太夫人處。
金太夫人倒是十分待見她這個新的正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