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卿裕蹲在春曉麵前:“我受皇上旨意在此監視你,你最好再聽話些。”
“我不會武,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春曉淚眼汪汪地抓住任卿裕的胳膊,言語間又多了幾分委屈,“我當真隻是想活著,任將軍,你是天之驕子,怎會明白我們這些人的苦楚?”
任卿裕一時也有些無措:“並非如此,你快放開我!這箭頭有毒,你越動這毒滲的越快。”
春曉低聲罵了一句,猛然放開他:“那將軍現在是什麼意思?”
“下毒並非我本意,況且春曉,你也太過狡猾。”任卿裕叫她忍著些,一下拔出了春曉左肩的箭。
春曉看也不看,趁著任卿裕放鬆警惕便將他手中長箭一折分二,以箭頭那一半狠狠插入任卿裕左肩。
任卿裕不愧是久經沙場之人,被箭刺了不過悶哼一聲,卻把推門而入的雙鯉大廚嚇壞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好沒有素質的張狂廚男!
春曉把任卿裕左肩上的長箭一擋,開口訓斥道:“我與裕兒正鑽研針灸之道,你進來做甚!”
雙鯉離得遠,屋子裡又有些昏暗,想想都知道他根本沒看清。隻是雙鯉雖未往前走,卻在門口眯了眯眼。春曉立即裝模作樣的將任卿裕的衣衫往裡拉了拉:“你莫要耍流氓了!裕兒這會子衣衫不整,你若再瞧一眼,明日我便要向太夫人告狀,取你項上人頭!”
雙鯉猶豫半秒,退後兩步帶上了門,隔著窗揚聲道:“夫人,老爺召您前去春山居。”
春曉應聲道:“知道了!”
任卿裕冷著臉徒手將那袖箭拔出,沉聲道:“針灸?衣衫不整?不愧是流連市井的商賈之家,什麼胡話都編的出來。”
春曉看著任卿裕發紫的嘴唇,雖知曉自己的臉色恐怕也不怎麼好看,卻險些好心情的笑出聲來。隻聽春曉一字一頓道:“確、實、有、毒。將軍還不趕緊把解藥拿出來,給你我二人都解了毒才是。總不能叫我這樣去見夫君吧?”
任卿裕冷笑一聲,扔給春曉一個玉瓶:“解藥我沒隨身帶。這是止血的,你暫且吃了,待到晚上我再來一趟,給你解藥。”
任卿裕轉身就走,春曉連忙叫道:“哎!裕兒這就走了?至少給我拿件新衣衫來吧。”
任卿裕自覺理虧,默默走到東側,掏出櫃子裡頭的一件翠微衣衫丟給春曉,翻窗離去。
春曉看著任卿裕的背影,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怒意:有毒他是真給我下!
幸好自己反應快,不然非被任卿裕識破了。
春曉呼了口氣,摸摸後腰的小刀,瞬間心安下來。那是她前些日子從庖廚案板上順走的,雖不如殺人短刀,倒也還算趁手。
春曉想及方才任卿裕的慘狀,竟連自己的傷痛都忘了,忽然笑了一聲,心情平複大半。
我不會武?平白無故等著你任卿裕殺我麼?
春曉閉上雙眸,眼前棋局頃刻浮現。
她通過庖廚之事稍做試探。盛煙嵐爛漫而虛無,霽和玲瓏而善妒。春曉的目的雖是試探她二人虛實,但究其根本,自己仍是要對金懷瑾下手。隻有金懷瑾死了,金家塌了,春曉有朝一日才有見到皇上的資格,才有回到天淵認祖歸宗的資本。
隻不過,春曉先行選了盛煙嵐做那替罪羊羔罷了。
恰好今日金懷瑾送上門來,便通過此邀約,證實霽和的虛實,再做打算吧。
春曉兩三下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換了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