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芙蕖(1 / 2)

聖女她隻想回家 淥水潮 4414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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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靠在桌邊昏昏欲睡之時,忽聽門外響聲,她趕緊翻到床上假寐。

隻見一身著華麗衣衫的女子匆匆走入,也不管春曉睡沒睡著,毫無眼色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叫道:“姐姐。”

春曉雖在這金府裡做了許多人的姐姐,卻一時沒認出麵前這個是她哪位妹妹。

她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做好準備看向來人,卻仍被嚇了一跳:沈懷珠!

她來金府作甚?

仔細想來,春曉上回見沈懷珠也不過隻是一月以前的事,那人笑著對她說的話仍曆曆在目——“如今你拜入我沈氏祠堂,你才是二小姐。懷珠韞玉,想是陛下有心,今後你我便以姐妹相稱。”

沈懷珠眼中似有淚花:“姐姐,我知道你在這金府受儘了委屈,特地前來探望。”

春曉說不了話,沈懷珠便派人拿來紙筆。春曉今日心情不佳,無心與她演戲,在宣紙上寫道:“不過棋子而已,小姐有話請直說。”

沈懷珠瞬間收起了梨花帶雨的模樣,正色道:“我聽任哥哥說了近日金府之事,知你不凡,也許可以輔助金家倒台。可我又聽說你與金懷瑾那幾位側室關係不錯……我此次前來是想告知你,金府裡頭都是一群臭魚爛蝦,最終都是要死的!你可不要昏了頭,擾亂了陛下的計劃!”

沈懷珠情緒頗有些激動,春曉倒是不以為然,在紙上一筆一畫寫道:“我知道了。任卿裕去哪裡了?”

“任哥哥作為前朝官員,自然在宮中為陛下辦事,”沈懷珠疑惑道,“你找他做什麼?”

“他給我下了毒,說要給我解藥。”春曉寫的手酸,最後一個“藥”字的點都沒點上。

沈懷珠許久沒有答複,春曉抬起頭看她,隻見她神色古怪,似是在思考,過了會兒才對春曉說道:“想是任哥哥忙昏了頭,我等下去宮中再為你詢問下。”

春曉點了點頭,擱下筆,下了床對沈懷珠行了個禮。

沈懷珠方才離開金府,春曉便有些扛不住,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連咒罵任卿裕的力氣也沒有了。

此時她已毒發……並未身亡。

身體裡兩種毒混雜在一起,春曉隻覺得自己口中溢滿了水,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的低吼,實屬是啞巴吃黃連。

她本想今夜任卿裕送來解藥,吃了便好了,也不必費功夫自己費藥。

然而春曉再一次算錯了。

她沒算到自己會中第二種毒,更沒算到任卿裕會失約。

春曉摸索著,一路走到窗邊,卻實在難受,扶著窗簷蹲了下來。她對自己總是逞強的,即便到了此時,她仍然想裝一下自己並不會自己解毒。

但很顯然,她當下的身體狀況已不允許她這麼糟踐自己。春曉摸摸自己內衫,正要掏出家底時,墨色沒了窗欞,麵前忽然輕盈落下個白色身影——

“抱歉。”

月影徘徊之間,春曉強忍著疼痛抬頭,隻瞧見麵前綻了朵開的花枝招展的芙蕖。

而那芙蕖後頭,是滿眼愧疚的任卿裕。

真好啊,我終於可以做戲做全套了。春曉想。

春曉安心地閉上了雙眼,頭朝前一栽,險些撞上了那呈著湯藥的芙蕖。隻聽那白影歎了口氣,蹲下將春曉一把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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