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偃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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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眼神清亮的影衛聽言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對春曉靦腆一笑:

“鄙人如何稱得上小姐一句‘將軍’?鄙人姓張。”

“那就是張郎……”春曉話剛出口便覺得不大對勁,於是乾笑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張央生。”

這就正常多了,春曉正要開口,卻聽張央生道:“我從小沒了爹,我娘叫張央,我便叫張央生。”

春曉思及晏如晝,心道這年頭乖孩子不少。她點點頭:“坐吧,我有點事要問你。”

張央生乖乖坐下。

春曉開門見山:“任卿裕在暗衛營未得職位,陛下怎會無故派兵給他?”

“出發之前,任將軍曾在早朝時請求陛下借兵。兵部尚書出言反對,陛下卻於眾目睽睽之下傾向於任將軍。但……也許是人手不夠,派來的都是我同李郎這些‘九等’影衛。”

“兵部尚書可知道‘九等’一事?”春曉挑眉。

張央生搖頭:“這鄙人就不知情了。”

若是兵部尚書知道皇上派來的都是暗衛營中的‘九等’,便知陛下不過顧及任氏顏麵,心中仍然器重六部;若是皇上並未放出消息,那任卿裕便是板上釘釘的“關係戶”,他要是不做出點功績來,這一趟回去,便真是眾矢之的的了。

任卿裕不可能想不通其中關節,隻是這皇上實在生性多疑,也或許任卿裕有自己的思慮……

她拆下頭上玉簪遞給張央生:“你是好孩子,這是你應得的,拿去換銀子吧。”

另一頭,任卿裕將雪時夫人給的衣物都在衣冠塚前燒毀,又磕下三個響頭,退出了後山陵墓。

“主人,都已辦妥。”

任卿裕接過張央生手裡的玉簪:“她怎麼說?”

“麵有憂慮,並未有逃離的意思。”

天空下起淅瀝小雨,任卿裕撫上“張央生”幾乎浸濕的側臉,一把將他的麵皮撕了下來!

這“張央生”分明長著一張晏如晝的臉!

任卿裕:“受苦了。”

晏如晝頷首:“屬下應該做的。”

任卿裕歎聲道:“弈城任氏如今腹背受敵,但願她的合作足夠真誠。”

三日後,吃飽喝足的春曉再次踏上了前往天淵的路途。

“馬車呢?”春曉疑惑。

任卿裕解釋道:“再往前走,就沒有陸路了。冬日臨近,飛雪滿天,水道亦是難題。”

春曉沒明白:“啥意思?”

“步行。”

步行?

春曉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見任卿裕一行人急得跟趕鴨子上架一樣,春曉兩步並作三步,很快就將後頭那些“九等”甩地不見影蹤。

“任卿裕——”

任卿裕聽見春曉在他身後喊道。

任卿裕:“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湖裡結冰了,滑死我了,救命!”

春曉的聲音越來越近,任卿裕轉身,隻見春曉踩著冰,幾乎是一路滑行,顯然是刹不住了,任卿裕剛想躲開,便被那人撲了個滿懷,好容易才穩住身形。

任卿裕默默推開春曉:“即便你從未來過天淵,也不應與冰道如此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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