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維邇:“???”
“我問你點事情,你若願意告訴我,我便將這白晝送給你。”
奈維邇看著小白船,遲遲沒有動作。
“怎麼,不要嗎?”北肆低聲誘惑道。
奈維邇看著眼前不似凡品的法器,猶豫了一瞬。
現在的他太需要一些法器伴身了。
北肆見此,唇畔勾起一抹弧度,在奈維邇手指碰觸紙船的瞬間,抬手將紙船往窗外一拋,下一刻,勾著奈維邇的領子,將人帶到了一艘奢華金貴的船上。
船艙內空曠,一切設施齊全,裝飾豪華,北肆在主座上坐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奈維邇坐過來。
“你想問什麼?”奈維邇眼眸微閃,沒有坐過去,而是站著問道。
“站那麼遠做什麼。”北肆食指扶額,無比慵懶地笑道,“又不會把你吃了。”
奈維邇:“……”
他沒說話,轉身朝著另外一邊走去,在距離北肆最遠的地方坐下。
見他這樣,北肆也不再堅持,端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輕抿了口紅酒,然後看著他,歪了歪頭,不確定道,“桌上吃的應該沒壞,想吃什麼就吃吧,順便給我講講,這百年間有什麼趣事兒。”
奈維邇盯著桌上擺滿的美味佳肴以及隻有神族才能擁有的聖果,身側的手指緊了緊,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與厭惡。
但很快他又克製住心中翻騰的情緒,垂下眸,低聲問道:“神使大人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都可以,隨便說說吧。”北肆漫不經心道,他也不認為一個六歲甚至沒有出過鮫人族的小王子能給他帶來什麼有用的信息,隻當做打發時間罷了。
奈維邇抬眸看著北肆,“那……我開始了,您聽仔細了。”
“嗯。”
見北肆點頭,奈維邇便開始講述。
……
自從神族那位消失後,七國便開始蠢蠢欲動。
其中鬨得最凶的兩大種族,便是海妖族和獸人族,海妖族與獸人族百年前交戰不斷,死傷慘重,血染了整片海域。
獸人族一直以來都是海妖族的天敵,但是這一次,沒了神族那位的壓迫,海妖族的反擊很激烈,他們不止殺了不少獸人王族,還將獸人部族逼到了深淵邊緣。
在海域,海妖一方占儘優勢,眼看著就要將獸人族逼入絕境的時候,獸人的首領,請求神族派遣使者,去往海妖族講和。
海妖新王年輕氣盛,不肯妥協。
獸人首領也沒辦法,隻好親自登門,甚至將自己心愛的女兒獻給了海王,那便是當今的王後,此事才作罷。
後來也不知道這位王後有什麼本事,竟然將海王治得服服帖帖,兩族和平了百年,王後成了功臣,受兩族人愛戴。
而那位曾經的王後,再也無人問津。
奈維邇慢悠悠地說著,他吐字清晰,一字一句緩慢有力。
如果不是當初神族神使出麵,哪有這樁美事……
北肆聽完了這段故事,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隻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愜意地伸了伸懶腰。
奈維邇看著他的模樣,眼底劃過一絲嘲諷,也是,這美事還是神族促成的,誰會在乎他一個前王後之子的感受呢?
“我累了,我要沐浴。”
奈維邇掩下內心的想法,起身打算離開。
北肆抬手阻止,“等等,先彆走。”
奈維邇聞言腳步一頓,“神使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我這白晝上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北肆勾唇,聲音慵懶,“而且,我不是很想打擾王後……”
奈維邇皺眉,“所以?”
“所以,你來幫忙。”北肆笑眯眯道,“我這裡沒有女仆。”
奈維邇:“……”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北肆聳肩道,“到時候我便跟王後說,我不太習慣外人在,這與你無關……”
奈維邇抿了抿唇。
雖然他討厭神族,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還無法對抗神族。
奈維邇思索了一番,決定暫時先妥協。
不就是伺候人嗎?
像這樣的事情上輩子他都不知道做過多少……
奈維邇邁著小步伐,吃力地放好一整個浴池的水,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他沒想到這個浴池看著不大,竟然要清理這麼久。
北肆見他累得不行,從椅子上站起身,脫去外套邁入溫熱的池水中,待水漫過鎖骨,他才微微側頭看向奈維邇,“小家夥,看你挺累的,下來一起泡會兒吧?”
奈維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脾氣還挺大。
北肆挑眉,也沒在意。
他躺在水裡閉上眼睛休憩。
奈維邇從房間裡走出去後,並未立刻回房,而是沿著牆角,摸索到了北肆換下的衣服翻了翻,確定沒有任何神族的使牌後,微微蹙了蹙眉。
北肆聽見他離開的動靜後,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眼門外。
忽地,他抬手,掌心幻化出一塊精致的令牌。
這是一枚玉製的令牌,在燈光照射下閃耀著璀璨的銀光,上麵雕琢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白虎。
他將令牌隨意地扔到桌上,食指敲打著浴池邊緣,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很久,奈維邇才回來。
“叔叔,你怎麼還不出來啊?”
北肆睜開眼睛,看了眼奈維邇,“過來,幫我梳頭。”
“……”
奈維邇有些後悔自己會什麼要回來,他看著北肆的背影,猶豫片刻,走上前,伸出小手握住他的長發。
北肆感覺到有冰冷的觸感傳來,瞥了眼奈維邇的手,微微蹙眉,卻沒有動彈。
奈維邇看他沒有反抗,伸手摘下那插在發絲中間的白玉扣,一頭青絲滑落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