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這麼長時間才贏你一個球,沒意思。”
喬澤擺擺手,收起自己的網球拍,“走走走,帶你吃早茶,我超級喜歡的一家茶樓!”
“哦~那家茶樓真的好吃,就是貴了點。”
杜樂誌非常讚同的點頭,就差沒流口水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讓聞霄知道了‘早茶’就等於早餐甚至是早午餐。
講究點的在茶樓裡吃,尤其是不用上班的老人,晨練過後走進茶樓,一壺早茶能喝到十點多鐘。
不過他們就沒那麼悠閒了,在茶樓風卷殘雲般吃了早飯後,就趕忙回到武館,開始一天的訓練。
喬澤和杜樂誌馬上要參加廣東省青少年醒獅大會,訓練開始後就進入了非常認真的訓練狀態。
聞霄同樣在訓練,隻是相比那兩人,他的訓練更加簡單,就是很單純的跳樁。
從最低的跳到最高的,直到熟練為止。
練習用的梅花樁最高兩米、最大寬度兩米五,和聞霄最終要跳的三米樁還有很大差距。
不過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練習平衡。
梅花樁越往上,隨著高度、寬度的增加,不僅樁子在搖晃,人更是晃得厲害。
最開始,聞霄踩過沒幾個就會摔到墊子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現在他已經能順利站到最高的兩米樁上。
“2分23秒,你是在學烏龜嗎
?”
樁下,喬國鬆摁下手機計時,緊皺眉頭的國字臉越發顯得有壓迫感。
原本還在沾沾自喜、覺得終於有一次順利到頂的聞霄頓時沮喪起來。
他跳下梅花樁,低頭聽著喬國鬆數落他剛才爬樁的笨重。
“喬澤,過來給他演示一遍。”
“……好。”
喬澤放下獅頭,跑過來同情看一眼聞霄,在喬國鬆喊“開始”後,身手矯健的踩著梅花樁登頂。
“43秒。”喬國鬆一揮手,喬澤便又回去繼續練習。
“就拿喬澤他們馬上要參加的比賽說起,比賽規定要用7-10分鐘的時間完成比賽動作,你什麼不拿,爬個樁都要兩分半,等你拿了獅頭那還得了?”
——
“你彆放在心上,我爸他在…呃,涉及到醒獅這方麵,特彆嚴厲,就是不管看誰都不順眼的那種。”
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喬澤和杜樂誌坐到聞霄兩邊,帶著幾分過來人的語氣安慰他。
聞霄搖搖頭,“我沒事,我知道喬老師是為了我好,我之前覺得我平衡很好的…沒想到換成高的地方就變差了。”
練太極拳的一開始,他都沒有這麼晃過。
結果一站上高處,就感覺整個人晃得像根風裡的狗尾巴草。
“你跟他打賭的時候,壓根沒規定多長時間登頂。”喬澤向後一靠,看著天井上方蔚藍無雲的天空,聲音有些輕。
“他就是太在乎醒獅了,不希望任何人拿它當兒戲。”
“之前有個學徒,學了一個月吃不了苦就想離開,被老師罵得狗血淋頭,還差點和人家家長打起來。”
杜樂誌頓了頓,露出個傾佩的笑容,“不過我倒是很佩服喬老師,他教得嚴確實是為了我們好,聞霄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因為我以前也遇到過教導嚴格的老師,雖然當時覺得很苦很累,但之後發現自己的進步,就覺得受得苦是值得的。”
聞霄學習空間裡遇到的老師都是看著和藹,實則非常嚴厲的類型。
甚至至今為止,他還沒通過那位俠客老師布置的學前作業。
唉,他年紀小還能怎麼辦啊,不管去哪都要得到大人的同意。
聞霄輕輕一歎,半是感慨半是委屈,“我好想快點長大啊。”
這樣就算自己一個人出去旅行,父母也能放心了。
他的話得到了喬澤和杜樂誌感同身受的讚同。
似乎全天下的孩子都是這樣,夢想著快點長大,飛向更廣袤的天空。
時間就在這這重複枯燥的訓練中一天天過去。
在聞霄登頂的時間縮減到一分鐘之內後,喬國鬆便讓他帶上獅頭重新開始練習。
獅頭不算重,聞霄拿的這個是現代獅頭,淨重也就4.8斤。
要是傳統獅頭的話,淨重8斤多,光是那個頭圍、嘴圍的尺寸,小孩拿了就費勁。
帶上個獅頭,聞霄爬樁的速度又慢得像是龜爬。
主要是視線受阻,他幾乎看不到腳下梅花樁在哪,下腳的時候就變得很遲疑。
喬國鬆不給他時間遲疑,連聲催促道:“快點、快點,你的感覺呢?之前練了那麼多次都忘了嗎?大膽點,你不是還要跳三米樁嗎?”
一句驚醒夢中人。
聞霄一愣,突然想到自己在喬國鬆麵前誇下的海口。
他還要跳三米樁,但練了這麼久,連兩米樁還畏畏縮縮、生怕摔下去。
下麵有墊子,摔一下其實不怎麼疼,隻是心裡那關非常難過。
深吸口氣,又捏緊了獅頭抓握的位置。
聞霄抬起頭,從獅嘴望向前方隱隱可見的梅花樁。
這個位置、這個角度,曾經練了無數次的練習樁,就算隻用想的,他都記得一個個樁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