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鬆最終還是退讓一步,同意了聞霄的請求——如果他能帶著獅頭跳上最高的三米樁,就同意喬澤和杜樂誌去打網球。
當然,這隻是他同意。
之後那兩人同不同意,聞霄還要再問。
練樁需要時間,對方給了聞霄一個月,甚至如果聞霄想,可以直接在這裡住下。
聞霄看向舅舅,如果是一個月的話,就得對方幫忙向父母求情了。
舅舅聳肩,無奈攤手。
“隨便吧,反正咱們兩個裡你才是祖宗。”
於是聞霄就打算在這裡住下了,住下前得先回酒店把行李拿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喬澤撓撓頭,帶著對聞霄的幾分同情和對老爸的譴責。
“爸,你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三米樁連很多大人都跳不過去,他就更不可能了。”
“沒錯,這完全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杜樂誌點頭附和,“他就是想找我們打網球而已,現在網球…”
“閉嘴,你們兩個還站在這乾嘛,還不快去練習,耽誤了比賽你們負責啊。”
喬國鬆抬手,作勢要打人。
兩個孩子這才一溜煙的跑走,繼續舉著獅頭練習起來。
一邊練,喬澤一邊偷瞄著不遠處的老爸,見對方心思不在這,才小聲問後麵的搭檔。
“哎,剛才那人說他是全國網球冠軍,你信嗎?”
“這有什麼不信的,他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麵撒謊吧。”
“我也覺得……啊~好想打網球,我也想參加網球比賽。”
“你馬上要參加青少年醒獅大賽了。”
“……用不著你提醒。”
獅頭輕晃,金色鬃毛在陽光下跳躍甩動,帶著幾分祛邪避祟的神聖。
……
打車返回酒店的路上,聞霄還算是有良心的擔心一下舅舅。
“舅舅,你要是也在這待一個月的話,工作怎麼辦啊?”
“不乾了唄,你拿壓歲錢養我。”
“也行,我給你開工資,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哎呦,真酷啊公子哥~”舅舅抬手過來捏上他的鼻子。
“還是算了吧,你舅舅我仨月不開張,開張吃仨月,才不稀罕你那點壓歲錢。”
回到酒店,在聞霄收拾東西的時候,舅舅給他母親打了通電話。
“住一個月,還跟人打賭?!你你你、你讓那個臭小子給我接電話——!!!”
哪怕不開免提,聞霄媽媽的尖嘯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本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道理,聞霄很勇的接過手機且很明智的離遠了耳朵。
母親的河東獅吼持續片刻。
但他人已經在廣東了,打又打不著,最後對方也隻能無奈同意。
*
神秘隊友一個叫喬澤、一個叫杜樂誌,都比他大
一歲。
喬澤是獅頭,看著有些瘦,但絕對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瘦,而是一種精壯。
腿很有力,立定跳遠能跳到將近三米遠。
杜樂誌是獅尾,看起來更壯一些,尤其是要舉人的上臂。
兩人自打杜樂誌開始學醒獅的時候就成了搭檔,至今已有三年。
三年時間同吃同住,就算再沒默契的人也能培養出些默契。
根據聞霄的觀察,這兩人平時表現得一副誰也不讓誰的架勢,實則關係好得很、很清楚彼此在想些什麼。
就比如——此刻!
網球場上,也沒看喬澤和杜樂誌說什麼、打什麼手勢,就見原本要接球的喬澤往旁邊一閃,下一刻杜樂誌迅速補位,回擊網球。
“喲吼~”喬澤抬手拍向杜樂誌。
後者攥拳伸出,撞在前者拍來的手心中。
空氣有片刻的沉默。
杜樂誌:“我們的慶祝方式不是碰拳嗎?”
喬澤:“改了啊,早改了!”
杜樂誌:“什麼時候改的,我怎麼不知道。”
喬澤:“就剛才啊,在我伸出手掌的時候你就應該意識到!”
撿起網球,聞霄看向爭執到馬上要打起來的兩人。
“還要打嗎?馬上要到練習時間了。”
練習時間是指醒獅練習。
他們還沒吃早飯,等吃完早飯就差不多到點了。
要是不按時訓練的話,喬老師絕對要發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