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海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唱著戲文的馬長貴,忽然有了種做夢的感覺。
“小海,覺得你翠花嬸怎麼樣。”馬長貴唱罷一句,忽然問道。
郭小海一愣,呃了一聲,沒等他說,馬長貴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翠花長得不賴,皮膚白,身段兒好,渾身上下,就跟那白麵團兒似的,人也洋氣,村裡男人有幾個不看著她眼饞的?小海,掏心窩子的說,你對翠花,就沒起過念頭?”
郭小海酒衝的有點頭暈,夾了顆花生米,在那低著頭不做聲。
“……翠花雖然比你年齡要大了些,不過蜜桃成熟時,這個年紀,正是女人最有滋味的時候,等你嘗過了女人的滋味,自然就會知道。”
“村長,你喝多了。”郭小海道,聽馬長貴一說,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趙翠花的那副身子,還有上兩回在這兒喝酒,趙翠花撩撥自己的場景,讓他有點兒血氣上湧。
“不,我沒喝多,我隻是說了實話,”馬長貴抓著酒瓶子,紅著小眼感慨道:“酒是好東西啊,平時都帶著偽善的麵具,喝了酒,才會拿下麵具,掏心窩子,這年頭,也隻有到酒桌上,才能聽到幾句真言了。”
“郭小海,”馬長貴忽然指著郭小海道:“我掏心掏肺的幫你,其實就一個企圖,讓你睡了翠花,睡了你翠花嬸子!”
啥?!郭小海頭腦內一陣轟鳴,他怔怔的看著馬長貴,不確定他是失心瘋了還是喝多了說胡話,還是有什麼更大的陷阱。
馬長貴一仰脖,又乾了一盅,酒水撒了一下巴。“……你不該,不該呀,我們兩口子一心的為你好,尤其是你翠花嬸子,那麼喜歡你,你怎麼那樣對她,那麼糟踐她……”
“馬長貴!”郭小海心亂到了極點,陡然喝道,把馬長貴嚇得一哆嗦,“要麼你是失心瘋了,要麼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咋個事兒!”
嗐,馬長貴歎口氣,“小海,實說了吧,我……我們是想跟你借個種兒……”馬長貴又灌了一盅。
借……借種?!郭小海差點沒翻倒過去。
“小海,今兒沒外人,我就拉著老臉直說了,你說……活著都是為了啥?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嗎,老婆我有了,熱炕頭我也有了,可是就缺個後,缺個後啊。”馬長貴又捂上了臉。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怨不得人翠花,這麼多年了,我一心想要個後,想去做那啥試管嬰兒,可是那也不知是外麵什麼人的種啊,與其那樣,還不如就在咱本鄉本土的找一個呢。想來想去,就你是最合適的了,年輕健壯,又聰明,能乾大事兒,也是唯一一個你翠花嬸願意接受、我也不反對的,說實話,翠花也喜歡你,我看得出來,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嫉妒,能跟你借種,我也一萬個樂意。”
借著酒勁,馬長貴把前因後果都坦誠的說了出來。郭小海坐在那,頭腦裡嗡嗡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一想到趙翠花跟自己借種,酒後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了反應。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小海,我們兩口子這麼為你,就是圖的這個,隻要你答應了,我會儘全力幫你混上去,翠花隻要一懷上,我把村長的位子都讓給你!”馬長貴拍著胸脯道,“還有,我幫你治了賴有明這狗日的,這個王八蛋,平時人五人六的,竟然對秀紅,還想動手動腳的,還說啥朋友的情人大家騎,這個王八羔子!”
馬長貴一砸酒盅,一瓶益陽大曲已經見了底了。
“小海,你……不說話,這事兒就算定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馬長貴借你的種,心甘情願,我也絕不會虧待了你!”
說完,馬長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有些悲涼的晃進了西屋,不一會兒,呼嚕聲就傳了出來。
郭小海坐在那,呆了老半天,終於也站起身來,滿懷心事的出了院子。
作者西山小員外說:謝謝兄弟們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