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再次看向女刺客,笑著說道:“我淩遲的技術很好,雖然做不到千刀萬剮,但請相信我,三百刀以內,他都不會死去。”
女子死死地咬著嘴唇,仍是閉口不言。
小曲咧著嘴,拿起小刀,卻不急著下刀,而是直接用手指摁在了男人的傷口處。
剛剛割出來的傷口被手指按壓,這瞬間的疼痛到了極致,甚至超過烙鐵,男人的表情幾乎扭曲,被塞住的嘴巴不停地嗚咽,四肢也在拚命地掙紮,連帶著的鐵鏈發出冰冷的碰撞聲。
這一幕極其殘忍,就連謝周和燕清辭兩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從心底發寒,看向小曲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忌憚。
尤其是燕清辭,她並非不認識小曲,很早便知道這位跟在趙連秋身邊的學生。
如果沒記錯,小曲是兩年前從清河調過來的,原名何去,出身以經商為主的冀州何家。
燕清辭與小曲沒什麼交情,不過她對小曲的印象很好,覺得後者是一位言語不多,但做事冷靜、待人接物都比較溫和,且臉上總是掛著淡淡微笑的男子。
這也是周圍大多數人對小曲的評價。
現在看
來,表麵溫和的人未免不能成為酷吏,小曲也有他冷酷的一麵。
小曲笑容依舊,看著女刺客笑問道:“如何,還不願意嗎?”
女子臉色蒼白,身體微顫,四肢連帶著鐵鏈也在一起抖動。
看著自己男人痛苦的表情,她幾乎就要承受不住,答應小曲的條件了。
可一旦服軟,就意味著他們夫妻二人間隻能有一個存活。
這讓她無法接受。
就在小曲準備下第二刀的時候。
女子開口了,卻不是服從,而是聲音尖銳地叫道:“沒用的,你休想讓我開口!你儘管殺了他,我跟著他殉情便是!”
小曲皺了皺眉,忽然意識到這樣做不是好辦法,至少行刑對她無用。
如果再下幾刀把女子逼急了,或許會適得其反也說不一定。
小曲麵無表情地思索片刻,轉而看向那男人,拿出了後者嘴巴裡的棉布。
“現在我把選擇的機會給你。”
小曲對男人說道:“你可以選擇救你們兩個中的一個人離開,記住,隻能救一個。”
男人愣了一下,先是震顫,而後有些驚疑不定,喃喃道:“隻能救一個?”
小曲
點了點頭,說道:“你選擇的那一個人可以離開,留下來的那一個……”
小曲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微笑著,輕輕撫摸手中的刀刃。
顯然,留下來的那一個會繼續承受淩遲之苦,而且想必不會輕易死去。
男人遲疑了,先前提到同生共死,立下誓言的他此刻開始猶豫。
他扭頭看向妻子,嘴裡嘟囔著不清不楚的話語,似乎在做選擇,又似乎不是。
下一刻。
小曲忽然身體前傾,把耳朵貼到了男人的嘴邊,點了點頭。
“記住你的選擇。”
小曲冷笑說道,把小刀放到刑台,走上前鬆開了束縛男人的鐵索。
男人跌坐在地,愣住了。
——他根本什麼都沒有說啊!
他看了妻子一眼,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轉移到刑台上。
台上不僅有淩遲用的刀子、還有骨刺、有老虎鉗、有刺錐、有笞杖……
疼。
鑽心的疼。
身上鞭子打出的紅痕和刀子割出的傷口都在提醒他那是多麼的痛苦。
男人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