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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照月打開客廳的燈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她白天擺在餐桌正中心的玫瑰花此刻淒慘地陳屍地上,花瓶裡的水撒了一地,正在四處蔓延。
玻璃瓶早就碎得七七八八,細小的玻璃碴四處崩散。
而罪魁禍首貓貓,此刻正蹲在案發現場,滿眼震驚看著地上的玫瑰,表現得像個毫不知情的局外人。
在對上海照月雙眼的片刻,它的表情立刻由震驚轉為無辜。
“喵~”
雖然不知道它想說什麼,但明顯是狡辯無疑。
“你……”海照月神色複雜地看著眼神清澈的貓貓,深吸一口氣,責罵還沒出口,就變成了,“貓貓你過來……小心紮到腳。”
貓貓似乎是愧疚極了,並沒有聽海照月的,而是攏著爪子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碎片撥到一處,看樣子似乎是想幫她清理玻璃。
海照月急了,也顧不上貓貓對她的抗拒,連拖帶抱地將它拉開案發現場,自己拿了工具,挽起袖子幫它收拾。
等她處理完玻璃碎片,已經是十幾分鐘後。
期間,貓貓一直乖巧地蹲在一旁看著她忙碌,也沒湊上前給她添亂,整隻貓可以說得上認錯態度良好。
海照月本想教育教育它,但看它這模樣,頓時心軟,想放它去休息。
不過,想到帖子上說的,“在貓貓犯錯的時候一定要教育,不然很容易養成一些壞毛病”,她又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
她努力板起臉,“你知道錯了嗎?”
貓貓心虛地低下頭。
“大半夜不睡覺你扒拉花瓶做什麼?”海照月繼續質問。
這下貓貓有話說了。
隻見它的爪子費力地撓撓額頭,又撓撓脖子,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
海照月這才發現貓貓裸露的粉嫩皮膚上竟然有不少抓痕,而抓痕上則散布著大大小小的鼓包——一看就是被蚊子叮的。
海照月頓時忘了要教育貓貓的事,心疼萬分地問,“貓貓,是有蚊子叮你嗎?”
“喵~”
聲音委屈又無助。
可能是種族特性,海照月在山裡這麼久,雖然見過蚊子,卻從不招蚊子,家裡更是沒準備治療蚊蟲叮咬的藥。
乍一看看貓貓被咬成這樣,她立馬亂了陣腳,開始搜索“貓貓被蚊子咬了怎麼辦”,最後找了個看起來靠譜的,用冷水給貓貓冰敷。
也許是她看起來並無惡意,也許是這麼多天相處產生的默契,貓貓終於能夠乖乖地接受她的照料,不再抗拒。
不過也隻限於背部、額頭這些地方,更加敏感的肚腹部位壓根看都不讓看。
看著貓貓明顯舒服了不少的樣子,海照月卻開始發愁了。
比起這種被叮咬後的補救,明顯事前防治更重要。
常規的驅蚊方式,例如蚊香、殺蟲劑,對於貓貓來說都是有毒副作用的,可山裡這麼容易滋生蚊蚋,貓貓又不肯與她待在一起,怎樣給貓貓驅蚊頓時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她憂心忡忡地瀏覽著網頁,就在這時,一個詞條映入她眼簾:植物驅蚊。
她雙眼一亮,突然想到了林夏曾經養過的那種植物——薄荷。
於是,林夏一早醒來,便發現有一條來自海照月的未讀消息。
時間,半夜。
【你昨天大半夜給我發信息,問的就是薄荷驅蚊效果好不好?】
【嗯呐。山裡蚊子太多了~】
【蚊香啊?電熱驅蚊液也行。現在還有誰用植物驅蚊啊,神經病啊。】
【貓貓不能用那些,我隻能看看植物驅蚊有沒有效果了。】
【貓?為了它?你可真行……才養幾天,就把那家夥當祖宗了?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想怎麼給它趕蚊子?】
林夏毫不掩飾地輸出她對海照月的貓的嫌棄。
【所以……你感覺怎樣?】
林夏認真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