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是狠不下心責怪它的。
“我要出門啦,你待在家裡要乖噢~”她交代貓貓。
貓貓耳朵動了動,抬眼看她。
“是去出門買東西。”她解釋道。
貓貓這才放心地耷拉下耳朵,繼續埋頭麵壁。
海照月覺得總體來說,貓貓是非常好的貓貓,但有時候,她又會覺得她好像跟貓貓的位置反過來了。
比如,出門前,她要告訴它她去了哪裡,她過度沉迷工作耽誤了飯點和休息,貓貓也會出聲提醒。
好像貓貓才是她的監護人一樣。
群友說這是正常的,因為每隻貓貓都會覺得自己才是家裡的主子,他們是服務主子的奴才。
但海照月覺得,她和貓貓更像是互相照顧、互相陪伴的關係。
雖然貓貓不會說話,但她能感覺到她對貓貓付出的關愛和照顧,貓貓都有努力地回饋她。
這讓她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終於找到一絲“家”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貓貓當成她不能說話的朋友,她的半個家人。
對於家人和朋友,她最為細心,也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們。
她這次出門,就是去買薄荷葉的。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薄荷驅蚊確實有一些效果。
但家裡三盆薄荷實在是太少,對於驅蚊效果並不那麼顯著,昨天貓貓背上那一團疙瘩就說明了一切。
再加上貓貓也並不願意時刻挨著三盆薄荷,所以用薄荷植株驅蚊的辦法變得雞肋起來。
如果早幾天,她還不知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但自從她發現她織的布不僅能夠給植物汁液固色,貌似還能保留植物的獨特香氣時,有個想法逐漸在她腦海中成型——她要用薄荷汁液抽絲,給貓貓編一條項圈,讓貓貓貼身帶著,這樣就能從源頭上解決貓貓被蚊子叮這個問題了。
早上,她照例先去檢查了蓼藍絲線。
為了避免自己太過主觀,她將昨天拍好的照片與今天的絲線顏色進行對比,並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絲線的顏色又晦暗了一些,與之前用自來水抽絲時產生的變化如出一轍,隻是速度延緩了許多。
她不確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雖然蓼藍鮮葉的實驗看起來前途未卜,且極有可能失敗,但這僅意味著用植物汁液做出的絲線可能存在保鮮期。
作為布來說,有保鮮期是十分糟糕的事,但如果是用作避蟲項圈,“易耗品”就不是太大的問題。
她不介意隔一段時間就幫貓貓更換一次。
隻是家裡的薄荷葉太少,不足以讓她展開實驗,她得先去采購足量的新鮮薄荷葉。
因為出門早,她不僅順利地買到了薄荷鮮葉,並且運氣極好地碰到了剛剛從養植基地送來的新鮮薄荷。
大摞鮮嫩的薄荷葉被擠壓在塑料袋裡,她的周身縈繞著來自薄荷的清涼,整個人的思緒都連帶清爽不少。
一回到家,她便迫不及待按照之前的方法提取出薄荷汁液,抽絲。
因為已經熟悉了整個流程,這次,她的動作熟練了許多,過程也十分順利,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前置工作,可以坐下來抽絲了。
然而,凳子還沒坐熱,手機就響起了信息提醒。
海照月對群設置的是免打擾,因此,給她發信息還有提醒的一定是私人信息。
對於私人信息,她一向處理得很及時。
隻是,發信息的人卻讓她感到意外。
唯藝CEO孫毅:【怎麼樣,最近有新直播嗎?】
海照月這才想起自從接觸了植物染之後,她好幾天都醉心實驗,早就把直播的事扔到了九霄雲外。
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一陣心虛。
【還沒呢……】
唯藝CEO孫毅:【[齜牙笑]最近在忙什麼?不考慮開個直播嗎?】
海照月老實回答:【在抽絲】
【抽絲?蠶絲是吧?】
【不是噢。】
海照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於是對著自己的紡車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其實,孫毅隻是禮貌性問問海照月。
他最近滿心滿眼都記掛著說服那個唯一的緙絲傳人來他們平台開賬號,壓根沒心思惦記其他的非頭部主播,更彆提海照月這種級彆的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