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縹緲的雲氣隨風飄遠,一彎月牙兒露出本來麵目,將淡淡的月光灑向人世間。
房中,鐘爍給郭宇飛和六子體內輸送真氣,將迷藥的藥性暫時壓製,使兩人強行醒來。
“天亮了麼?怎麼這麼快?”
郭宇飛睡眼朦朧地呢喃著,一轉頭看到一旁的王忠,驚訝地大喊:“鐘兄,我出現幻覺了。我看見王大哥在咱們房間站著。”
王忠和鐘爍被郭宇飛的樣子逗笑了。
郭宇飛一臉懵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王忠,不停地喊著:“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我真出現幻覺了,真的是王大哥……可惜不是個姑娘。”
鐘爍和王忠兩人笑得更大聲了!
不久,月光下,鐘爍和王忠並排走在寧州城的街道上,後麵跟著六子和郭宇飛,當然還有幾名衙役。
王忠按捺不住心中疑問,輕聲問道:“鐘兄弟,按說你們手裡又不缺錢,可你們怎麼會住在那裡?那家客棧的條件可不是太好。”
鐘爍微笑著,十分坦然地解釋著:“還不是因為科考在即,從各地來了好多的讀書人,城內好些客棧都沒了房間。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三人總不能住在大街上吧?”
王忠點點頭:“這倒也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客棧那裡反正是不能住了。萬一那兩人殺個回馬槍,你們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不過反正你們也要去衙門做筆錄,不如你們就住在衙門,如何?”
鐘爍有些意外,心中雖然有些意動,但也不好意思一口應下:“啊?這不太合適吧?”
王忠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怎麼不合適?住在衙門對你對我都好。你們三人住在衙門,量他們也沒有膽子去衙門暗害你們。你們沒了危險,寧州城也沒有出現人命案,我自然也不用被問責,豈不是兩全其美?”
鐘爍朝著王忠拱了拱手,臉上笑開了花:“如此,便謝過王大哥了!”
王忠也拱了拱手,微笑著:“鐘兄弟,實在是太客氣了!”
……
一行人到了衙門,做過筆錄之後,王忠給鐘爍三人帶到一處偏僻的小院。
打開一扇門,王忠將鑰匙遞給鐘爍:“鐘兄弟,這院中的房間是專門供值夜的兄弟們休息的,你們暫時就委屈一下住在這裡,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多謝王大哥!”
鐘爍三人拱手,目送王忠離開。
六子被刺客下藥,後又被鐘爍強行逼醒,現在藥效再次發揮作用,困意再度襲來,六子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回房間睡覺了。
鐘爍卻是毫無睡意,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望向夜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郭宇飛見鐘爍心事重重的模樣,忍著困意來到鐘爍身邊坐下,好奇地說道:“鐘兄,那兩名黑衣人確定是來殺你的?”
鐘爍點點頭。
郭宇飛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亂畫著:“難不成那兩人是胡小飛派來的?”
鐘爍還是有些不太確定:“有這個可能。不過那兩人的武功可不差,胡小飛會認識這樣的人麼?”
“那會不會是校尉蔣世明?他可能會認識這樣武藝高強的人!”
鐘爍搖了搖頭:“應該也不是,因為我並沒有完全拒絕他的好意,他應該不至於惱羞成怒地派人來殺我。蔣世明拉攏我,應該是看我的武藝不差,又讀了書,於是想將我培養成一個得力的手下。”
郭宇飛嘴角微微翹起,笑著說道:“萬一蔣世明是把你當作乘龍快婿了呢!”
鐘爍抬手錘了一下郭宇飛的肩膀:“淨想美事,做夢去吧你!”
“說到做夢,我還真的困了。我先睡覺去了。”
鐘爍點頭,然後靜靜地待在院中,也不知呆了多久,才回房間睡覺。
……
第二天,鐘爍和郭宇飛在房間繼續看書學習,直到傍晚才停下來。
鐘爍三人走出衙門,在街邊買了禮物,然後來到劉長海府門前,敲了門,遞上拜帖,跟著門房進了門,在院子裡等著。
沒多久,門房回來說老爺在正堂見三位。
門房帶著鐘爍三人來到正堂,倒了茶後便離開了。
鐘爍三人在正堂等了一會兒,才見到姍姍來遲的劉長海。
劉長海拱了拱手,微笑著說道:“讓三位久等了,實在是抱歉。不過三位此次登門所為何事啊?”
鐘爍三人拱手行禮:“晚輩三人前來是為當日南城門一事中劉大人出手解救以及這麼快我們便能從監牢離開一事,特地前來當麵道謝。”
劉長海擺了擺手,大笑道:“製止南城門之亂是本官職責所在,而你們能從監牢離開,本官也隻是據理力爭罷了。有罪就是有罪,無辜就是無辜,不能放過罪犯,也不能冤枉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