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研轉過頭,看著神色淡漠的有馬貴將,噗嗤一笑。
“下一個地方去哪裡呢?”
“咖啡廳。”
“有馬先生的愛好好像很普通啊。”
“嗯。”
“不會又碰到我認識的人吧?”
“……不會。”
在銀座比較有名的咖啡廳裡,兩個人坐下休息,順便看書。
夜晚的咖啡廳生意不錯,服務員各個忙得團團轉,為那些要去電影院看電影的女孩們打包咖啡。
其中一個服務員穿著紅色的配送員服裝在這裡忙裡忙外,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帽子,有幾根金發從旁邊翹起,讓他整個人顯得活力四射。
“十號客人的咖啡!”
“好,我去送!”
“欸欸?”
“沒關係的,我幫你應對一下顧客。”
在前台的服務員被他說得暈頭轉向,把咖啡交給了他。
過了半天。
他在收銀的時候苦思冥想:“那是我認識的人嗎?我怎麼覺得這個配送員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是配送員的流動性太大了嗎?”
在十號座位上,和修研看著書,視野裡忽然多出一杯咖啡。
“你的咖啡!”
熱騰騰的咖啡散發著苦香。
在咖啡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猶如他最愛吃的漢堡肉。
和修研疑惑地看向送餐的人,心頭猛然跳動了幾下。
在帽子下,金發少年滿頭大汗地笑道:“沒有給你放糖,客人要是想加糖,可以去前台問我要。”
“……”
和修研看著他轉身離去,眼神久久不能移開。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這個人……這個人是誰……是……是……
突然,有馬貴將聽到了東西摔落的聲音,目光一頓,看見和修研倒在了桌子上,咖啡打落在地,引起四周一片喧嘩。
“啊,這個人昏倒了!”
“出什麼事!”
“要叫救護車嗎?他看上去很痛苦。”
“不知道……”
在男男女女的議論聲下,有馬貴將走過去把和修研扶起來。
和修研的麵色慘白,雙手捂住頭部。
“好痛……”
“哪個部位痛?”
“頭顱內……好痛……好像有東西在攪拌……”
“是嗎。”
有馬貴將垂下眼簾,大致明白了和修家用什麼方法控製他了。
“休息一下吧。”
他的手刀砍下,想把人給打暈過去。
在他這麼做的下一秒,他的手被本該痛苦無比的人抓住了。
和修研掙紮著看著他。
“你想做什麼!”
在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外界,他不敢讓自己昏厥過去。
“幫你。”
有馬貴將說得平淡無奇,和修研心中升起不安感,驚怒地發現自己根本跑不掉,對方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就這麼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和修研睜大了雙眸,眼中閃爍著憤怒之色。
有馬貴將沒說話,改為去觸碰和修研的後腦勺,手指穿過發絲,在頭部的幾個地方輕輕按摩了幾下。
隨著他的按摩,這幾個地方傳達出舒適的感覺,讓頭部的疼痛感降低了許多。
“有馬先生……”
他誤會了?
和修研的目光渙散,而後在失去防備時,再次被敲中後頸。
他昏了過去。
有馬貴將不客氣地說道:“比金木研還麻煩。”
在焦急的人群中,戴著帽子的配送員又跑了過來,憂心忡忡的把人背到後背上,“我帶他去看醫生。”
有馬貴將可有可無地應道:“一起去吧。”
兩人就這樣成功把和修家的繼承人給拐走了。
在一家私人診所裡,各種高科技的儀器擺在裡麵,如果不開門營業,絕對沒有人想象得到裡麵放著這麼多東西。
“有馬先生,他的頭部有一片陰影。”
永近英良的麵色沉重,極為心疼自家小兔子的遭遇。
失憶是人為的!
和修家把金木洗腦成了這樣!
有馬貴將拿著檢測報告說道:“和rc細胞的顏色相近,說明是庫因克鋼打造的儀器,所以能夠安放在喰種的大腦裡。”
永近英良咬牙切齒地說道:“要做開顱手術嗎?”
他現在就想把東西取出來!
有馬貴將說道:“我讓你從學校裡出來,不是為了讓你進監獄。”
在正式宣布了繼承人身份後,敢動和修研就代表與和修家為敵。
即便是他,也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我、我知道現在不能。”永近英良的理智回爐,壓下了急切的心情,“可是金木太痛苦了啊,每次接觸過去認識的人都會讓他更加痛苦,我害怕他什麼時候支撐不住……”
有馬貴將潑冷水道:“那就不要見他。”
永近英良:“……”
你說的好容易啊,有馬先生。
有馬貴將得到和修研的身體信息後,便不打算繼續“綁架”了。
“我要帶他回去。”
“等等!我已經通知月山學長過來了!”
“不要再生事端。”
“必須讓月山學長見一麵!”
永近英良攔在和修研前麵,不允許有馬貴將把人帶走。
發現有馬先生的冷銳氣勢在加重,永近英良求饒道:“就讓他見一麵吧,月山學長再見不到金木,他會餓死啊!”
有馬貴將:“餓死?”
永近英良狂點頭,“他絕食了!”
有馬貴將哦了一聲,不為所動地說道:“餓死吧。”
永近英良汗顏。
死了的話,誰來給金木一個男朋友啊!
在他努力拖延時間期間,這家月山家名下的診所被人闖入。對方的麵容消瘦,鼻梁高挺,紫色的雙眸難掩憔悴和瘋狂,赫然是有馬貴將許久未見的月山家大少爺。
為了趕到這裡,月山習的襯衫扣子都沒來得及扣整齊。
“金木!!!”
他不用看就奔向了和修研的所在。
在診所的病床上,和修研安靜地躺在那裡,就像是童話裡沉睡的王子。從他的外表上不難看出,失憶期間,和修研不僅沒有受到和修家的折磨和虐待,身體還圓潤了一圈。
月山習用手抱住他,感受到對方健康的體魄。
“長胖了。”
這個事實讓他又驚又喜。
嗅著和修研的脖頸,月山習滿心都是失而複得的喜悅,眼眶濕潤了三分。一縷縷獨眼喰種的特殊香氣鑽入鼻子裡,那是金木的味道,哪怕是人類狀態也如此美好,讓他舍不得把人放開。
可是始終有破壞氣氛的人。
“月山學長。”永近英良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讓他整個人黏在金木身上,“你不要忽略我和有馬先生啊!”
月山習把和修研抱在懷裡不撒手,低吼道:“我要帶他回家!”
永近英良嘴角抽搐:“你在做什麼白日夢。”
毒舌了一次,他為苦苦等待金木的月山習解釋道:“今天能見麵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徹底讓他回來,我們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月山習一聽又要分開,麵色扭曲。
“又要等多久!”
“呃……”
永近英良自己也不確定,默默看向旁邊的有馬貴將。
有馬貴將說道:“他馬上就要去德國留學了。”
月山習的眼神變幻莫測,在心裡苦苦掙紮了一番後把臉貼近和修研,觸碰對方光滑白皙的皮膚,“我去德國找你,金木。”
一定要等他啊。
不能忘了他,他會難過到想發瘋的。
一滴眼淚落在和修研的脖頸邊,冰涼冰涼的,讓昏睡不醒的和修研像是做噩夢般掙紮起來,環抱住身體的溫度也離他而去。
卡在零點之前,有馬貴將把和修研送回和修邸。
在車上,和修研的麵色恍惚,手摸著自己的脖頸,“有馬先生,今天多謝你了。”
被打暈之後,他感覺頭不疼了。
他強烈懷疑有馬貴將是不是在報複他,要不然出手怎麼這麼狠。自己一個獨眼喰種,竟然在他手下昏迷了幾個小時!
有馬貴將把人安全送到門口,“你不適合出門,在家休息吧。”
和修研抿唇。
頭疼的疾病是他蘇醒後就一直有的。
“我知道。”
外麵的世界那麼熱鬨,他要是連出去看一眼都不行,活著也太寂寞了。
“有馬先生……晚上……那個服務員是誰?”
還有,夢裡似乎有誰抱他。
“……”
話一問出口,和修研就站在門口氣悶地發現有馬貴將轉身離去,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說好的他是未來的家主,所有分家的人都要聽他的呢!
這個人不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