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月山習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睡醒之後滿身冷汗。
他記不清楚自己夢到了什麼內容, 好像依稀是在對金木說話,而金木在他的懷裡微微顫抖, 白發如霜, 四周是一片黑暗混沌的色彩。
“習少爺。”
鬆前不知何時敲開了房門,打斷了月山習的回憶。
從小到大服侍他的貼身女仆為他遞上一塊濕毛巾, 月山習回過神,說了一句“Thank you.”後用濕毛巾擦了擦臉。濕毛巾的溫度適當,抹去臉上的冷汗後留下清爽的感覺, 也讓他擺脫了這個不祥的夢境。
月山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鬆前注意到他勉強好了點的神色,建議道:“習少爺是做了不好的夢嗎?需要我為您開留聲機,播放貝多芬的鋼琴曲舒緩神經嗎?”
一連兩個問題,流露出她真切的關心。
“可以。”
月山習心不在焉地應道, 坐在床頭,聽著鋼琴的旋律響起。
華麗的歐式大床,加上沒有花紋的純色落地床簾,給了他一個獨立而安靜的睡眠環境。他喜歡寬敞而不失格調的地方, 所以他的臥室非常大氣, 幾十平方米的地麵鋪上了精美的地毯, 牆壁上掛著昂貴的風景油畫, 可以讓許多住在鴿子籠般狹窄的地方裡的上班族們羨慕不已。
他是月山家血脈純正的少爺, 月山家的人脈廣闊, 勢力龐大不說, 就算遭到過一次和修家的打擊, 也隻是大出血了一回。
在彆人眼中,他不該有煩惱和噩夢的。
“習少爺在擔心什麼呢?”
鬆前為他把床簾拉起,放到鉤子上,現在已經早上十點了,因為月山習的晚起,她才在敲門兩下沒有得到回應後進入了臥室。
“鬆前……”月山習有點難以啟齒,總不能說是自己太久沒見金木了。
在金木失憶期間,他也做過噩夢,但沒有哪次比現在這次還要讓他心裡發慌。
空落落的,仿佛他失去了什麼。
鬆前猜道:“是在思念研少爺嗎?您和他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
月山習垂下了頭顱,劉海遮掩的雙眸閃爍不定。
連家裡人都知道了啊。
“他沒時間見我。”
“研少爺沒有時間,可是您有時間啊。”
鬆前失笑,說出了一個建議:“如今和修家都是研少爺做主,您如果想見他,完全可以去和修邸去找他。”
月山習的思路停留在進不去CCG本部的問題上,陡然眼睛一亮。
CCG進不去,但是和修邸進得去啊!
現在可沒有和修常吉了!
“多謝!鬆前,幫我準備一套衣服,要純色的!我今天就去和修邸找他!”二月二日就是周六,他完全可以去見已經成為總議長的金木!
走之前,月山習沒有忘記聯絡自己派出去查事情的掘千繪。
“電話打不通?”
他疑惑一秒,倒沒有多少擔心。
就憑小老鼠在喰種圈子裡左右逢源的能耐,能為難到對方的人沒多少。再不濟,出事之前用通訊設備求救的機會也是有的。
月山習留了一條郵件給掘千繪,整裝待發後乘車前往和修邸。
另一邊。
掘千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在這間和修家名下的病房裡,所有的儀器和藥物隻負責維持她的生命,而不對她進行任何治療。
白色的窗簾被風吹起一角,一個人影出現在窗簾後,若隱若現。
瞬間,房間的攝像頭被擊毀。
在破碎聲之後,來者隨意地掀起窗簾,白嫩纖細的手指與純白的窗簾相映成輝,宛如美人姍姍來遲,從屏風後露出了真容。
陽光灑滿了房間,玻璃窗上倒映出一抹翠綠的色彩。
……
周六的和修邸,寂靜得有些死氣沉沉。
和修邸的仆人還未補充上來,由一部分和修分家的人承擔服侍的職責。相原培榮成為了管理和修邸的管家,為自己的主人打理好這個家,不讓和修邸發生過的滅門事件影響到對方的心情。
雖然這件事情乾得有滋有味,相原培榮心裡也滿是奉獻的想法,但是時間一長,相原培榮困惑地發現研大人見自己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了。
起初他以為研大人太忙了,後來他發現研大人有點孤僻。
每次回到內宅,研大人就直接回房休息,隻有研大人的好友永近英良經常找他幫忙,或者是給研大人的女兒準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