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一次——
相原培榮捧著一大堆訂做的玩具,眼睛都看不到前麵的蹬蹬走上樓。
到了三樓的房間,他手上的玩具就有滑倒的傾向。
他連忙往前靠了靠,想要支撐住,玩具都是消過毒的,不能落地,就算小公主不怕病毒,他也不能讓對方玩臟了的東西呀!
一不小心,他的肩膀就撞到了門上,“糟糕!”
因為他感覺到門沒關好,直接被他撞開了,整個人眼看著就要栽倒。
“欸?相原君!小心!”
永近英良連忙走出來幫他抱住玩具。
相原培榮是和修家培養的幫助和修研聯絡分家,熟悉和修家人脈的人,對方顯然不擅長做一些仆人才會做的家務活。
相原培榮感激不已,“永近君,多謝!”
“沒事,小公主醒了,正在毯子上爬著玩。”永近英良笑著去看他帶來的玩具,有不少是娃娃,軟綿綿的捏在手裡都感覺很舒服。
他幫相原培榮把這些娃娃挨個擺在柔軟乾淨的地毯上。
將近兩個月大的小公主在父親的牽引下,勉強保持著站立姿勢,而後趴在了地毯上,小臉埋在柔軟的絨毛裡,十分喜歡蓬鬆柔軟的東西。看到新玩具的出現,她的腦袋微微抬起,一雙黑色的瞳孔完全是人類的模樣,一挪一挪的往娃娃的方向爬過去,比那些隻知道在搖籃裡哭鬨的孩子可愛多了。
衣食無憂,又得到親人的安撫,小公主的赫眼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消失不見。
幸福得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天使。
相原培榮無意識地笑了起來,這是研大人的女兒,和修家的下一代啊。若無意外,任何一個本家的獨眼喰種都應該如此幸福,天生就被捧在手心裡嗬護。
何況,這還是一個女孩呢。
他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哪位優秀的女性為研大人生下了這個女兒啊。
為什麼……從來沒聽到研大人提起過?
“研大人,小公主有名字嗎?”相原培榮記起了他忽略的事情。
在孩子玩耍的地毯旁的沙發上,白發青年沒有穿和服,而是一身黑色的居家服。黑色是除了白色之外最適合他的顏色,不論怎麼穿都會帶給他一種壓抑冷漠的氣息。他腳下的拖鞋放到了旁邊,雙足赤/裸地踩在地毯上,腳趾像貓一樣微蜷。
這倒是驅散了一些研大人高冷的氣質。
相原培榮心底悄悄想道,對上了暗金的視線,臉上瞬間有些發紅。
他以為他會被打趣,結果看到的卻是對方沒有任何波瀾的目光,仿佛他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掠而過,隻把視線投向了孩子與好友。
相原培榮的心臟一抽。
“相原君,孩子還沒有名字呢,你有什麼好提議嗎?”永近英良的胳膊直接壓在了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說道,“我們也沒想好怎麼取名字呢。”
相原培榮很快答道:“以和修家的傳統,當然是單字啊!”
永近英良:“啊咧?”
暗金也看向了相原培榮,純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思索。
“因為在和修家……不,主要是本家,取單字意味著尊貴和期待,天然擁有繼承權,如果是雙字就不適合增加一個‘吉’到名字裡。”
相原培榮把和修家的取名規則告訴了他們,具體名字就不敢擅作主張了。
永近英良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像金木的爺爺和叔叔,其實本名是‘和修常’與‘和修時’?金木要是改名的話,名字是‘和修研吉’?”
“嗯,是這樣沒錯。”
相原培榮欣喜,發現這個人好聰明,連“吉”的位置都說對了。
根據和修家的傳統,上一代名字裡的“吉”在前麵,下一代名字裡的“吉”就在後麵,輪流交替。這幾代分彆是“和修大吉”、“和修吉雨”、“和修常吉”、“和修吉時”,最後本家族譜上會是“和修研吉”。
對此,暗金半點給自己改名的興趣都沒有。
如果可以,他連“和修”的姓氏都不想要,更不用說名字也被扭曲。
永近英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把相原培榮哄出去。相原培榮走之前呐呐道:“研大人,另一位研大人怎麼沒有出來過了?”
純黑的瞳孔,與黑灰色的瞳孔象征著不同的人格。
這點,他多少知道。
暗金冷淡道:“睡著了。”
相原培榮心中不可遏製地升起了一縷迷茫。
每次他問研大人另一位的時候,他總能看見研大人眼中的笑意與擔憂,笑是對那位的好感,擔憂的是那位能否適應和修家,研大人真的是很喜歡另一個自己。
直到回和修邸前,從未有過——完全漠然的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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