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這種感覺並不清晰,然而很快,溫度就高了起來,但這溫度並不讓她覺得燙,隻感到溫暖。
她驚訝的低頭看向胸口,透過盔甲的縫隙,她看到那貼身的項鏈忽然自動飄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
下一刻,隻聽到哢嚓一聲,
項鏈碰到了盔甲,但那聲音卻不是碰撞的聲音,更像是某種機關的結合。艾爾莎急忙看向盔甲,隻見,胸口那個被惡魔領主一擊擊穿的空洞,此時竟已被填不上!
那條被設計成了一個橢圓形的項鏈,幾乎完美的鑲嵌在了那個空洞之上!
發熱的不僅僅是墜子,整條項鏈都在散發出讓艾爾莎感到溫暖和心安的溫度,而就在墜子浮起的同時,整條鏈子也同樣飄了起來,那仿佛機關結合的聲音雖然隻有一聲,但艾爾莎卻聽的很清楚,那是兩個聲音合在了一起。
一個聲音來自胸口,另外一個聲音則來自頸後。
她急忙向著頸後抹去,果然,那個原本應該有個鎖扣卻已經破損的地方,此時已經多了一條鏈子,項鏈自己的鎖扣已經自動打開,然後一左一右的,與頭盔完美的連接在了一起!
就這樣,因為結構破損而變得不完整的盔甲與頭盔,不僅被那條項鏈填補了破損最嚴重的部位,並且由那條項鏈做橋梁,又一次建立起了聯係,儘管缺失了下半部分,但是盔甲的上半部分卻又一次變得完整。
輕輕撫摸著胸口那已經被項鏈填充的破損傷口,艾爾莎瞬間淚流滿麵,用顫抖的聲音自言自語著,“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惜冒著危險,忍著對戰爭的厭惡感去那種地方為找秘銀來為我打造這條項鏈,肯定不隻是因為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他什麼都沒說。”
艾爾莎就這樣說著,哭著,但臉上卻帶著笑容,無比幸福的笑容。
張步凡雖然是個鋼鐵直男,但也知道這時候似乎不太好貿然打斷這種氣氛,於是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等著。
他當然知道會發生這一幕。
施耐德和艾爾莎相愛多年,朝夕相處之下,又怎麼可能完全不知道愛人那隱藏的過往。
事實上,他不僅知道了艾爾莎的過往,更早就找到了被艾爾莎埋藏起來的這身裝備。
不僅如此,他更知道,自己的愛人心裡一直都不平靜。
在某些深夜,艾爾莎會陷入噩夢的折磨,經常會被噩夢嚇醒。
在很多個平靜的午後,她總是坐在窗邊,對著窗外發愣,他過去問她在做什麼,得到的回答都是沒什麼,但是他不止一次看到了,她臉上尚未拭去的淚痕。
於是,施耐德發了一個誓,他要儘一切努力去幫助艾爾莎完成她未了的心願。
他也知道那些心願是什麼——複仇。
儘管殺了數不清的深淵惡魔,但艾爾莎的仇已經沒有得報,她很清楚,當年親人死去的血仇,是深淵和黑暗帝國聯手造成的。
而施耐德也清楚,如果要幫愛人完成心願,那他將來也肯定會無可避免的陷入戰爭的泥潭,那是他所厭惡的,奪去了他所有的親人,但是他不在意,因為現在,艾爾莎才是他僅剩的,唯一的親人。
所以,雖然那張項鏈的設計圖最終由斯密茨太太完成,但實際上,是施耐德在查看了那套盔甲的破損狀態之後提出的設計理念。
所以,他從那個礦洞的深處找出來的是一塊擁有極強魔法特性的秘銀,而不是那些明顯更好看更能夠獲得女孩子喜愛的寶石。
他成功了。
艾爾莎成功的邁出了變回“聖光女武神”的第一步。
隻是,和他料想的不一樣的是,艾爾莎邁出這一步卻並不是為了什麼複仇,而是為了他,因為擔心他會遇到危險,也為了不讓他在被迫拿起刀劍,艾爾莎才最終決定邁出這一步,穿上那已隨著過往一起被埋藏的盔甲,前往他曾經遇險的地方查探。
兩個彼此深深愛著對方的人,都在替對方著想,甚至不惜為此觸碰自己內心的傷疤和痛楚。
艾爾莎狀態逐漸平穩,看向安安靜靜站在邊上的張步凡,不禁失笑道:“抱歉,天涯旅客先生,讓你看到了我的醜態。”
“不,我看到的是你與施耐德先生之間深厚的感情。”張步凡說道:“你們都願意不計危險的默默為對方做任何事情,這樣的感情實在太令人佩服和羨慕了。”
“我相信天涯旅客先生你也一定能夠找到一位你願意為之付出的人的。”艾爾莎送上由衷的祝福,然後說道:“那麼,我們就出發吧。”
於是,先是橡林鎮,然後是杜克鎮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男人推著一個木製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穿了一身殘破的金色盔甲的女人。
這樣的組合招來了不少目光,但兩人都不在意,迅速的離開鎮子,向著那片廢棄礦山而去。
“就是這裡。”很快,兩人已經站在了那個礦洞口處,張步凡一邊跟艾爾莎說話,一邊向著一個正走出礦洞的狗頭人揮動了手中的長劍。
聖光備選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泛著微光的弧線,重重的落在那個狗頭人身上。
-64,!-45!
第一擊就觸發了特效,兩個加起來超過100的傷害數值直接從狗頭人的頭頂蹦了出來。
順劈斬!普攻!
張步凡緊跟著兩記攻擊打出,再次造成了兩個巨大的傷害,就隻聽一聲慘叫,那個狗頭人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整個過程,它隻揮出了一拳……
跟之前在這練級的時候相比,張步凡隻是升了一級,但戰鬥力卻和那時已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走吧,進洞。”穿上了盔甲的艾爾莎變得乾練了很多,簡單一句話,兩人向著礦洞內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