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大周的將士。
判官說,他們一直到死,都是忠於大周的。
而且,他們都是一心想著守護西南,一心想著守護大周的,他們到死,想的都是如何守護百姓和自己的家人親友。
這裡死的將士,沒有一個是叛徒。
也沒有一個是怕死的。
判官說,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全部都是枉死。
隻這麼一個詞就夠了。
全部都是枉死。
陸昭菱聽到這裡哪裡還能忍得住。
她站在這裡和周時閱說,沒有朝他走過去,其實就已經反映出她此時的選擇。
就算她覺得動靜太大,她也想做這一場法事。
雖然她沒有說出這種想法,但看到她一直站在那裡,周時閱頓了一下,明白了。
她的態度已經擺了出來。
“想做就做。”
周時閱很是清晰地回答她。
“我相信你,隻要是你想做的,必然是有道理的。那就做。驚動誰都不怕,有我呢。”
周時閱說,“也影響不了我什麼事,最多不過就是再多花些時間,你也要相信我,我想查的事肯定能查清楚,不會因為你做一場法事就完成不了。”
他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想讓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需要準備什麼,我們回去準備就是了。”
陸昭菱聽到周時閱這麼說,才舉步走了過來。
她在周時閱麵前站定。
周時閱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很難受?”
“就是有些生氣。”陸昭菱說。
有時候她會想不通人性。
為什麼總會有人喜歡破壞安定?
但這種問題想多了總是無解,而且容易陷入內耗。她拒絕內耗。
“彆氣壞自己,有氣就要撒到彆人身上,特彆是撒到那些看不順眼的人身上。”
周時閱比她更不內耗。
等到陸昭菱平複一些,他才問起了那些骨灰是怎麼來的。
陸昭菱說了之後,周時閱倏地變了臉色。
“魚刺衛。”他說。
“啊?”
“這一支隊伍的名號,是魚刺衛。”周時閱咬牙,“魚刺衛當時是由嶽將軍提議組建,派人去各駐軍兵營裡暗中挑選,選中二十八人進入,二十八人經過了近乎殘酷的特訓,最終剩下十六人。”
“所以,這支隊伍又叫魚刺十六。”
周時閱閉了閉眼睛,語氣也很沉重。
“可是,這幾年,父皇問起過魚刺十六時,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們全部被派了出去,正在執行任務,不曾回歸。”
“皇兄這一次會懷疑西南駐軍將領,就是因為覺得奇怪,如果魚刺十六在,那個蠻族也有魚刺衛在,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送回來,竟讓他們肆意屠殺了磋沙村。”
原來,原來如此。
魚刺十六衛,早在三年前已經死了?
並且,十六人全被召回,殺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
“去查。”陸昭菱本來不管他手頭的事,但現在也忍不住說,“一定要把背後這個人揪出來,到時我一定讓他死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