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將薑慧逐出薑家,不再為薑家女!”
薑培安:???
“你在說什麼胡話?”
慧兒可是白蓮的小心肝,他怎麼可能會將慧兒逐出薑家?
薑培安險些就整個人都炸了,他當即破口大罵::“毒婦,你這個毒婦!你居然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不答應!慧兒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而且,薑家與史家是姻親,你讓我這麼做,莫不是想讓薑、史兩家撕破臉皮?還是說,你想讓慧兒去死?”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慧兒喊了你那麼多年的娘親,你怎麼舍得那樣對她?”
“可笑!真是可笑!”
薑慧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就算真的逼薑慧去死,她也毫不在意。
不過,薑夫人並沒有直接說出這話,她像是看不見薑培安臉上的怒氣,不慌不忙的道:“如今我都要與你和離了,往後我就不再是薑家婦,慧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我的親生女兒。”
親生二字被薑夫人咬得極重,“我要離開薑家,那作為我的親生女兒,慧兒也該不再是薑家人。”
“你做夢!”
薑培安被氣得頭暈腦脹,指著薑夫人的手指都在顫抖著:“你就死了這個心思!薑董氏,我告訴你,就算將你趕出去,我也不可能將慧兒逐出薑家!”
話音未落,薑培安懷著滿腔怒火,拂袖離去。
第一次和離談判,談不攏了。
薑夫人站在原地,目送薑培安離去,待見不到他的背影,她才像是一時泄了氣似的,腳步踉蹌的跌坐在搖椅上。
她徹底的看清了薑培安的真麵目。
他大罵她是毒婦,實際上,他的手段比她更毒……
帶著那幾個戲子出府後,秋容和秋蘭就腳步匆匆的趕回前院。
“夫人。”
秋容和秋蘭走到薑夫人的身旁。
見著自家夫人的臉色有些蒼白,秋蘭秀眉微蹙,連忙輕聲道:“夫人是不是累了,不如,夫人先回院子裡歇會?”
薑夫人緩緩的睜開眼,有氣無力的道:“回去吧。”
秋蘭點了點頭。
秋容卻道:“夫人,方才有人偷偷的給奴婢塞了一張紙條。”
薑夫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下意識的追問:“是誰?秋容拿出來讓我瞧瞧。”
“那人離開得太快了,奴婢一時晃了神,沒有看清對方是誰。”
秋容從衣袖裡取出一張卷起來的紙條,遞到薑夫人的掌心裡。
薑夫人打開一看,落入眼裡的就是熟悉的字跡。
【明日酉時,城南天悅客棧三樓天字廂房一聚。】
城南天悅客棧?
難不成淮君公子他們已經來到江寧了?
薑夫人一時陷入沉思,淮君公子想要的東西,她都已經派人送過去了,可如今,淮君公子來到江寧再次約見,究竟又是所為何事?
薑夫人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緊緊的捏著:“先回院子。”
秋容、秋蘭齊聲應道:“是,夫人。”
……
薑府仍然有謝熙派去的暗探,今日薑府的熱鬨,已經被暗探傳回來了。
不過,此時謝熙幾人並不在落陽客棧,而是在東街十八巷,白大人和梁將軍所住的宅院裡。
“薑夫人想和薑大人和離?”
對於暗探帶回來的消息,謝熙略感驚訝,沒想到薑夫人這麼快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不過這樣也好,一旦薑大人真的失勢受難,薑夫人也不必陪著。
聞言,白秋淵開口:“殿下口中所說的薑大人可是江寧巡撫?”
謝熙頷首:“正是。”
“多虧了有薑夫人,我們才能得知薑培安早就和史微安聯手收取賄賂一事,他們二人通信的書信都是薑夫人派人送過來的。”
有了這些書信,就算薑培安再怎麼想撇清關係,保全自身都不行了。
還有史微安,在他書房裡的金庫和賬本就是證據。
隻要等江南所有官員都前來赴宴,謝熙確定涉及受賄案的究竟還有多少人,再派人去他們的府上尋找證據,那江南的受賄案很快就能順利解決了。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出?”
白秋淵瞬間來了興致,忍不住詢問太子殿下:“殿下究竟是如何說服薑夫人?”
此話一出,謝熙、孟淮君二人飛快的相視一眼,雙雙含笑不語。
若不是有陸奉儀的心聲,說服薑夫人一事也不會這麼輕易解決了。
見狀,白秋淵挑了挑眉,瞥了眼坐在自己對麵的孟淮君,“不能說?”
孟淮君抿唇輕笑,意味深長的道:“白大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白秋淵:“……”
梁將軍:“……”
說得這般神秘,白秋淵就越發感到好奇,可太子殿下和孟淮君都不願開口,他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對了,白大人,宴請江南官員的宴會準備得怎麼樣了?”
謝熙道:“史微安聽聞此事,又是什麼反應?”
白秋淵沉吟片刻,不徐不疾的道:“殿下放心,宴會一事準備得差不多了,至於史大人,當時臣瞧著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臣猜測,史大人並不想讓我們見到其他官員。”
“史微安這是在怕,一旦整個江南的官員都前來赴宴,會出現什麼變故。”
僅是聽著白大人的話,謝熙就已經猜到史微安心中的想法了,他麵色沉著,語氣緩緩的道:“畢竟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員有那麼多,隻要有一個人肯開口,那就會有很多事情都瞞不住的了。”
“若我沒猜錯的話,史微安回府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給其他官員寫信,叮囑他們,不可在白大人與梁將軍的麵前說出某些不該說的話。”
白秋淵深以為然:“殿下說得果然有理,依殿下看來,臣又該怎麼做?”
“不必過於刻意。”
謝熙抬眸,衝著白秋淵溫和一笑:“況且,白大人不是已經在設法離間史微安與薑培安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