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自己昨夜留宿宮中了?為何毫無印象?湘禾不可能丟下自己啊?
慌忙檢查,還好隻是脫了外袍,身上衣著略微淩亂,胸前還是一片平坦。
忍不住嗤笑,自己服藥多年,早就變得不男不女,隻要不脫了褲子,又有誰能看破自己的真實身份。
“嘶~”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突然傳來推門聲。“念之,你總算睡醒了。”
宣和帝立於床幔後的身影,挺拔高挑,一瞬間和腦海閃現一幀幀畫麵,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眼看陛下就要撩起紗幔,秦念之失聲製止,“彆過來。”
聲音不似往日清朗,帶著宿醉的喑啞。
宣和帝伸出的手一頓,緩緩收回,調侃道,“念之可是害羞了,昨夜也不知是誰,對著我上下其手,占儘便宜。”
“陛下!”秦念之連忙製止他再說下去,“臣不勝酒力,酒後失德,還請陛下恕罪!”
宣和帝知道秦念之臉皮薄,也不再打趣,隻是眸色深沉,似在回味,心情愉悅輕笑著。
“朕逗你呢,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乖得很,並無失德之處,是江德福伺候你睡下的。”
此時,江德福帶著小太監魚貫而入,斟酌片刻,餘光偷偷打量陛下欲言又止的模樣。
宣和帝:“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得像什麼樣子。”
江公公欲哭無淚,“秦大人您總算醒了,大清早你府上小廝便幾次派人傳話,說是昨夜有賊人闖進秦府,李姑娘受得驚嚇,病了,請您快些回府。”
秦念之一聽,猛地從床上彈起,掀開帷幔,“病了?”
宣和帝看著隨意踏在地板上,裸露在外的白嫩腳丫,眉心微蹙不滿道,“先穿上鞋襪,你又不是禦醫,傳話給你有什麼用,先用膳,朕讓景明去秦府看看。”
秦念之不敢吭聲,想著:陛下果然心係湘禾,一聽湘禾病了,立馬派出太醫院醫術最好的景明。
連忙推拒道,“多謝陛下,臣和景大人一同回府便好。”
宣和帝神情懨懨,看不出喜怒,“倒是朕不識趣了,念之記掛著家中未過門的嬌妻,自然沒心思留下來陪朕用膳。需不需要朕在放你幾日假,等李姑娘病好了。”
秦念之絲毫沒察覺宣和帝語氣中的酸味,竟堂而皇之地謝恩,“臣謝陛下體恤。”
“嗬嗬……”宣和帝怒極反笑,又拉不下臉來斥責他。
咬了咬牙恨恨道,“愛卿身為國之棟梁,怎可沉迷女色,荒廢公務。前些日子,戶部尚書還跟著要人幫忙盤點各地方財政,我看愛卿適合得很。過兩日便去報道吧。”
秦念之一驚,自己剛回京沒幾日,正想著慢慢退出朝堂,怎麼突然把這麼重的擔子甩給自己。
戶部涉及國家財政,裡麵盤根錯節,各方勢力相互製衡,自己貿貿然插入,隻怕要引火燒身,陛下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個大麻煩。
正想推拒,宣和帝卻轉身就走,“想來愛卿歸心似箭,朕就不多留來。明日記得早點來書房報道,朕還有要事交代。”
一旁的江德福苦著臉地跟在身後,恨恨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暗自惆悵:誒呀,都怪自己一時糊塗,傳什麼話啊,那李姑娘彆說是病了,就是死了,也不能打擾小秦大人和陛下相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