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嗎?蘇遇的聲音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問:“不,不至於吧?”
“噗,逗你玩的呢,肯定不至於,最多打一槍。”
一槍也好嚇人。
路回打了個嗬欠,漫不經心的問:“你問這個乾嘛?”
“不乾嘛,就隨便問問。”蘇遇啪的一下掛了電話,師尊告訴他死道友不死貧道,他把這句話牢記於心,槍斃什麼的,太嚇人了,洗洗睡吧。
窗外烏黑一片,僅有的幾棟亮著燈的居民樓,也漸漸熄了燈,雨聲淅淅瀝瀝。
蘇遇拉上窗簾倒頭就睡,但是怎麼睡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條蛇瘋狂的吃人,吃啊吃,吃啊吃,最後一口把裴清越也吃了進去。
“啊!艸!裴清越你tm真是要人命了。”
蘇遇又坐起了身,煩躁的撓了撓頭發,把一頭柔軟的發直接揉成了雞窩,穿上衣服又給路回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路回接的更慢,他好像在睡覺,聲音帶著明顯的困意:“我說你又要乾嘛?”
“再問一遍,去阻止野外生存課到底是什麼懲罰?”蘇遇無比認真的道:“路回,騙人是狗。”
路回都要被他氣笑了,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又問這個,真的是服了他了。
神他媽騙人是狗!
“我怎麼知道,以前又沒有人阻止過。”路回無語的揉了揉眼睛,半晌又道:“不過最多概率是被處分警告啊什麼的,吃一槍子應該不至於。”
處分警告啊,那行吧!不是要命就好說。
蘇遇這下說話都有了底氣:“路回,你送我去大荒山吧?”
路回怔了怔,困意都散去不少:“乾嘛?”
“我想去阻止這場野外生存訓練。”
路回這下困意已經徹底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你是沒吃藥啊,還是沒睡醒?大半夜的來尋我開心呢?”
“我跟你說認真的。”蘇遇半真半假道:“我剛剛做噩夢了,夢到裴清越出事了。”
路回一激靈,“你彆亂說啊!老大那麼厲害,他怎麼可能會出事。”
“我沒亂說,跟你說實話,我做夢很靈很靈的。”蘇遇故意誇大其詞,嚇嚇他:“我夢到他渾身是血,真的快要死了,他讓我們趕快去救他。”
“你,你認真的?”
“我認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發誓!”
路回真的被他嚇到了,他跟裴清越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要親,事關親兄弟的生死,他能不慌才怪。
他倒想懷疑是蘇遇在騙他,可是這大半夜的,左打一個電話又打一個電話,蘇遇這態度真的不像是在騙人。
“騙我天打雷劈?”
“騙你不光天打雷劈,還五雷轟頂。”
聽蘇遇這焦急且鄭重的語氣,路回懷疑他要去晚了,是不是隻能給裴清越收屍了。
他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衣服都沒換,頂著個雞窩頭上的飛行器。
“好,你等等,我們見麵談。位置發我,我來門口接你。”
十分鐘後,蘇遇跟秦嶽說有點事情,背著早就好準備好的背包出了小區,上了停在小區門口的飛行器。
“你到底什麼情況?”路回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一身睡衣,跟他平時貴公子做派的樣子簡直不像一個人。
“我做夢夢到碧雲山一場泥石流把一條黑紋金線蝰蛇衝了下來,然後那條蝰蛇爬上了大荒山,血盆大口一張,一口一個,把學員吃得隻剩七七八八……”蘇遇把已知的劇情說了一遍。
路回茫然問:“黑紋金線蝰蛇是什麼東西?”
“變異獸。”蘇遇其實也不清楚,但是按照書裡來說是一種很狡猾很凶殘的變異獸種。
“它很狡猾,很凶殘,是一種很嗜血的變異動物。善於隱藏,而且陰險狡詐。反正在叢林裡,沒帶熱武器的學員們在它麵前就是一盤菜,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路回:“可是說到底隻是一場夢,真的確定就因為一場夢要去阻止野外生存訓練嗎?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也不想去,但是事關人命,我還是想要去賭一賭。”
蘇遇飛快給自己係上安全帶:“賭贏了,裴清越活。賭輸了,我也是最多受點處罰而已。如果讓你選,你選什麼?反正我選裴清越活。”
“不對……”蘇遇頓了頓,又道:“認真來說,在人的生命麵前,其他的都不算選項,甚至不值一提。”
路回一愣,莫名有被感動到,幾乎一瞬間血液就滾燙起來。
蘇遇說的沒錯。
老大可是他的親兄弟,老大的性命大過一切,所有的東西在老大的生命麵前都不值一提。
處分就處分吧,警告就警告吧,什麼出格的事他沒做過?也不在乎再多這一件。
路回這一瞬仿佛打了雞血,拉著飛行器一飛衝天:“好,就衝你這句話,今天我就陪你玩把大的。”
飛行器在雨夜裡如同閃電一般,朝大荒山的方向而去。
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後就趕到了大荒山的附近,還沒飛上山呢!就被空中雷達給檢測到了,警報聲嘟嘟響起。
“此為軍方警戒區,無關飛行器請速速離開。”
“現在怎麼辦?”蘇遇問。
路回駕駛著飛行器繞著大荒山外飛了一圈:“你問我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
大半夜的直接被打了一通雞血就趕了過來,腦子都是空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你呢?你有辦法沒?”
“大荒山的海拔有一千多米,他們已經爬了十多天了,按理來說肯定是接近山頂的位置。要不這樣吧……”
蘇遇想了想道:“我們兵分兩路,你把我送到接近山頂的位置,我先去給學員提個醒,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裴清越,最好是能把他們聚到一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