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打開,連翹隻是看了蕭暖卿一眼,眸中彆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笑,眼珠子卻是朝著天上看去,“我聽人說,昨晚這兒戰況很是激烈呢!”
“胡說什麼呢!”蕭暖卿羞紅了臉,側身讓開了路,“進來說。”
連翹這才捂嘴一笑,跟著蕭暖卿進了屋去。
蕭暖卿給她倒了杯水,也不知怎的,手微微一抖,差點就將茶水撒出來了。
見狀,連翹急忙上前接過,“哎!師姐我來!你不要緊吧?要不我給你按按?也怪我,明知你累了一晚上我還非要一大早來找你。”
若不是連翹嘴角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蕭暖卿怕是還真信了她!
她寵著連翹翻了個白眼,“就你嘴貧!”說罷,便是拉著連翹坐了下來,看著連翹半邊臉上的傷疤,溫柔問道,“這幾日可有擦藥?”
“擦著呢!你看,這兒又淡下去一些。”連翹將自己的側臉對著蕭暖卿。
蕭暖卿看了看,發現的確是又淡下去了一塊兒,這才稍稍放了心。
三年前,她跟著連墨虞彥一起躲進了山林中。
為了防止林燁他們會追來,連墨便將幾種毒調和起來,沿著林子外灑了一大圈。
在毒物的作用下,瘴氣很快就升騰起來,師父會每隔兩日就去撒毒,以保證那瘴氣不會輕易消散。
事實上,那瘴氣還真是阻止了林燁,卻沒想到,那瘋子會將連翹給扔進來。
連翹落地的時候吸入了瘴氣,瞬間就昏死過去,而她的臉恰好就摔在那些毒之上,等他們找到連翹的時候,連翹的半張臉幾乎已經被毒腐蝕出來一個洞,能清楚看到她的牙齒。
師父跟她想了很多法子才解了連翹的毒,足足一個月後連翹才從昏迷中醒過來,隻是那時候連翹居然誰都不認識了。
一開始,他們也在想連翹是不是裝的,可幾次三番的試探下來才終於確定,連翹是真的失憶了。
就連這麼多年來在連墨那學的本事都忘得一乾淨。
於是乎,虞彥成了師兄,她成了師姐,而連翹就成了小師妹。
變成了小師妹的連翹沒有了從前的刁蠻狠毒,多了幾分天真無邪。
蕭暖卿原本是很抗拒跟連翹接觸的,可慢慢的,她便真將連翹當成了自己的小師妹了。
她跟連墨虞彥費了好大的勁才慢慢將連翹臉上的洞給養了起來,又研究了祛疤膏給她塗,可直到如今,連翹的臉上還是有一大塊傷疤。
不過,照著這疤痕淡下去的速度,再塗一年應該就好了。
連翹喝了口水,這才道,“師父跟師兄一大早就去了城西,我本來是想找師姐一起去的,不過現在看來……師姐還是需要休息哦?”
崇陽城出了瘟疫。
照理,這樣大旱乾燥的氣溫之下是很少會有瘟疫傳播的,可那些人就是病了,高燒不止,還會腹瀉嘔吐。
這些人本就沒吃過東西,胃裡什麼都沒有,幾次嘔吐之後吐出來的就變成了血水,幾乎熬不過幾日就會過世。
她跟師父就是聽說了崇陽城的情況,才會改變主意先來了崇陽城。
思及此,蕭暖卿站起了身,“彆貧了,城西那邊還不知會有多少病人,師父跟師兄怕是忙不過來,咱們趕緊去幫忙吧!”
“嘻嘻,知道啦!早準備好了,藥箱就在外頭放著呢!”連翹也跟著站起,上前親昵地挽住了蕭暖卿的手臂,瞧著還真是如同親姐妹一般。
二人坐著馬車,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城西安置病人的地方。
那王利雖是個貪官,但在處理病人的事兒上他倒是做得不錯,將生了病的人都關了起來,也算是從某種程度上控製了疾病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