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我眼疾手快地衝到吳桂芬的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將她的袖子挽了上去。
隻見她的手臂白皙光滑,一點都不像一個農村婦女的皮膚,甚至和她自己裸露在外麵暗黃粗糙的皮膚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你乾什麼?”吳桂芬驚叫了一聲,神色慌亂地把袖子拉了下去。
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大嬸,你身上的皮膚保養得不錯啊!”
吳桂芬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也沒有想要再繼續辯解的意思。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片刻後,她露出了真麵目,冷冷地盯著我,問:“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大根賣女兒這出戲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為的就是讓我們相信周大平才是販賣人口的主犯。但是村民對你的態度卻露出了破綻。雖然他們極力隱藏,但是還是能夠發現他們對你的態度很敬重甚至是有點恐懼。”
“而且今天明明是周大平的葬禮,靈堂上卻除了棺材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黃紙都沒有。村民每個人都在乾嚎,眼底的神色卻都是淡淡的,這說明周大平的死對他們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結合這兩點來看,真相隻有一個......”
我指著吳桂芬的鼻子,說道:“周大平不是樂平村這條人口販賣鏈的主謀,你才是!恐怕你和周大平的夫妻關係也隻是你們用來掩人耳目的吧?”
“分析得很精彩,但是沒有獎勵。”
吳桂芬低笑了一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梁警官臉一板,“嬉皮笑臉乾什麼?人口販賣案,是跟你開玩笑的嗎?嫌疑犯就該有嫌疑犯的樣子,趕緊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吳桂芬昂著頭沒有說話,頗有幾分“我就是不說,你那奈我何”的意思。
趙警官轉了轉手裡的筆,說:“吳桂芬,你不會覺得拒不招供,就能逃避法律的製裁吧?”
吳桂芬沒有回答,但我感覺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趙警官繼續說道:“你能保證現在靈堂裡的那三十來個村民都不會指證你嗎?隻要他們之中有一個轉為汙點證人,你被判刑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既然這樣,你倒不如自己主動交代爭取減刑!”
聽到這話,吳桂芬的頭低了下來,像是被趙警官說動了。
“如果我主動交代的話,能減幾年?”她問。
趙警官回答得很官方,“那要看你提供的線索值幾年......”
吳桂芬再次沉默了下來,趙警官也不急,他手上的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靜謐的環境下有節律的敲擊聲會給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一分鐘過後。
吳桂芬抬起頭,“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