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隻是抱著找到生父給母親一個交代的想法,沒想到,到最後,給不了母親交代,連生父都找不到。
她對母親的感情並不算深,隻是血緣和責任感而已,她真的不覺得很難過,隻是心情不知道怎麼,壓抑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十分鐘後,她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洗了把臉,從洗手間走出去。
秦硯注視著她,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外露,一如以往每次遇到事情的時候,即使她心裡波濤洶湧,表麵上也總是不給任何人窺探的機會。
他感到挫敗,又覺得心疼,半晌歎口氣,對她伸出手,沉聲道,“過來。”
林覓抬頭看了他一眼,抬腿走過去,剛走近,就被秦硯一把拉住了手腕,略一用力,人就被他帶到了懷裡。
這一瞬間,縈繞在她周身和心尖的所有孤寂,好像都有了依靠,被一個溫暖的懷抱驅散。
她一邊沉浸在這樣的溫暖中,一邊忍不住分神想著:真是要命的感覺啊。
所有在愛情裡翻車的人,是不是最初都沒有抵抗住這樣的溫暖,所以才會變的患得患失,交付身心,最終任人予取予求,變為徹底的階下囚。
秦硯低頭看著她眼中的掙紮,扣住她的後腦勺,輕輕吻了上去。
這個吻很輕很柔,帶著一股安撫的味道,纏綿繾綣,林覓沉迷在他帶來的溫暖和真實感,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秦硯眸色加深,下腹湧出一股衝動,但現在不是時候,他隻能忍住。
好半晌,他才送開懷中女人,抬手在她濕潤飽滿的唇上輕輕摩挲,直到紅唇豔豔,他才罷手,額頭抵著她的,說,“其實你可以相信我。”
林覓扯了扯嘴角。
相信什麼?相信他對白小小的袒護,還是他能坐擁齊秦?她沒那麼大的心,這樣一個男人,玩玩可以,談真心就傻了。
回程的後半段,秦硯摟著她,兩人半躺在沙發上,腿上蓋著毯子,麵前擺著工作人員送來的小吃,前麵是大大的屏幕,放著一部電影。
林覓心不在焉的看著,計算著落地的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
她終是沒有忍住,問道,“謝雲崢他……怎麼樣了?”
身後的男人突然緊繃起身體,卻長時間沉默著。
林覓坐直了身體,轉身看著他,輕聲開口,“他……死了嗎?”
秦硯嘴唇動了動,最後“嗯”了一聲。
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了然與悲痛,他心中的挫敗感更重了。
謝雲崢活著,他還可以爭一爭比一比,可謝雲崢死了。
他要怎麼跟一個死人爭她心裡的位置?
還是一個心機深沉的死人,死之前都要立遺囑把名下一切轉贈給她,謝雲崢算準了她重情,死了都不許她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