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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繁洲轉身去拆一次性杯子,拎起燒水壺倒了半杯熱水,然後擰開礦泉水瓶又倒了半杯,指腹感受了一下杯壁的溫度。
繼而看藥盒上的說明書,扶何慕靠在他肩上,輕撫她左臂,柔聲說:“先把藥吃了,伸手。”
她額頭上冒著虛汗,嘴唇開始發白,緩緩伸出手。
向繁洲單手拿著那板藥懸在她手上方,錫紙那麵朝向她的手心,食指和中指的指縫露出一粒藥的距離,拇指按了下上方的塑料覆膜,頃刻響起塑料、膠囊和錫紙碰撞的細碎聲響。
一顆橘黃相接的膠囊落在何慕手心。
看她拿穩,向繁洲才去拿放在床頭的溫水。
何慕眼皮都懶得抬,抬起手就要將藥丸往嘴裡塞。
“等會,”他按住她手臂,“先喝水,再把藥放進去。”
“嗯?”何慕迷糊之間也注意到他如此在意細節。
“先放藥可能會卡住。”向繁洲解釋。
她想起了之前吃藥總覺得藥卡在喉嚨眼的痛苦經曆,暫且信了,先去接水杯。
向繁洲沒有放手,她扶了下杯子,就著喝了一大口水,他把水杯拿開,才把膠囊放進嘴裡。
吞咽了一下,順著水流膠囊下去的很順利,即時沒有黏住或者卡住的感覺,她扯著嘴角笑,想要誇他,卻不太有力氣。
最後,抓了下他的拇指。
“什麼時候會見效?”他問。
何慕眉頭鎖著,沉聲說:“不知道,好像這兩年吃藥都不太有效果。”
突然,痛感再次襲來,如萬斤石頭從身體中無儘下墜,她身體蜷縮著要離開向繁洲的懷抱。
他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她在床上打滾,愁雲密布,伸手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心中難安,轉身去打電話。
向默岑在灣區還未亮的天色中接到這通電話時,眼睛都難睜開,但聽到向繁洲的聲音楞了一刻。
她沒想到她這弟弟有一天也會開竅,打越洋電話僅僅是要問女孩子痛經該怎麼辦,這麼多年她就見過過向繁洲對一個女孩這麼上心過。
而那女孩已然失聯多年。
她忍不住調侃他:“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了,長得漂亮嗎?帶她見過叔叔嬸嬸了嗎?”
向繁洲目光一直沒能從床上的人身上移開,何慕疼的他心都亂了,沒心情聽向默岑胡扯:“講重點,我這著急著呢。”
“喲,”向默岑更來勁了,“向總,擺譜擺我這來了?”
“沒這意思,”他不想談了,“我掛了……”
對麵笑了:“不逗你了,一般情況喝熱水,揉揉肚子,暖帖或者熱水袋暖暖肚子會緩解一些,比較疼的就隻能吃藥,止疼藥見效最快,想要調理的話就中藥,但是這個比較緩慢。”
“如果止疼藥沒效果怎麼辦?”
向默岑:“那就比較麻煩,隻能熬著,我身邊很多女性朋友都是這麼過來的。”
他沒再說話。
向默岑掛電話前還在問他什麼時候帶女朋友見她,他胡亂搪塞了,心裡麵正被其他的事情塞滿。
他外賣叫了暖貼,重新回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