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鹿雪急了,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毒崇螢一個都沒給她解,時不時又癢又疼的,如果不用藥壓製,她會忍不住想把自己撓亂撕碎了!
全黑隱藏在黑暗中的暗魚看見她這副樣子,眼神毫無波動,聲音聽起來跟機器人似的:“你剛才詆毀崇小姐,我聽見了。”
棠鹿雪呼吸一滯,接著抓狂道:“我又沒出賣她!”
她不過是嘴上逞能兩句,幸災樂禍一下也不行了嗎?
“你有沒有腦子?我跟她又不是一夥的,我想讓她倒黴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棠鹿雪要崩潰了,也不知道崇螢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榆木疙瘩,還讓他保管著她所有的解藥。
但凡換一個男人,棠鹿雪都有辦法使出自己的“七十二般勾男計”,讓他乖乖為她所用。
但偏偏這個叫暗魚的就跟個傻子似的,她說的所有帶著旖旎曖昧的話他都聽不懂,偏偏她幸災樂禍兩句,他全都聽懂了!
還扣了她的藥!
“該死的崇螢,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啊!”
棠鹿雪的大話還沒有說完,暗魚一腳踹過去,直接碾在她的傷口上,疼得她頓時慘叫出聲。
暗魚淡淡道:“明天的藥,也沒了。”
“你……”
“再多嘴一句,你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暗魚說完,身影一閃不見了。
棠鹿雪靠在牆上,恨得牙癢癢,卻是隻敢在心裡罵,嘴上一個字都不敢說出聲來。
滾釘板留下的傷還沒愈合,又被暗魚踹了一腳,這會兒疼得厲害。
但骨子裡卻又鑽心的癢。
棠鹿雪雙手緊緊抓住衣角,沒忍住低聲哭出聲來。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再跟崇螢作對。
她以為她人生中最灰暗的就是那七年,卻沒想到地獄的儘頭還有崇螢。
棠鹿雪悔了,但她知道,這才隻是開始。
崇螢給她安排的路,還遠遠沒有到頭。
“嗚嗚,嗚嗚嗚嗚……”
暗牢裡,隻聽到棠鹿雪低聲的哭泣。
——
禦書房。
元軒帝蕭元契看著坐在對麵椅子裡的男人,沉聲道:“知道朕為何見你嗎?”
蕭燼眼皮都沒抬一下,冷聲道:“那誰知道,總不會因為皇兄忽然良心發現了吧?”
“你……”
蕭元契氣得一拍桌子,怒道:“蕭燼,不要挑戰朕的忍耐性!”
“嗬嗬。”
蕭燼抬眼看了他一眼:“真是稀罕,你有本事彆忍啊,殺了我啊,反正我現在廢人一個,也反抗不了你。”
蕭元契瞪著蕭燼的眼神充滿殺意,卻到底沒有拔劍也沒有叫人,隻是深吸口氣道:“說,你手底下的人去哪兒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淩王府的兵馬。
蕭燼冷笑道:“看樣子,皇兄你是真的一點也沒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