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晏離的藥確實是好東西,崇螢能感覺到心脈處的傷勢在快速恢複,至少不會在每次呼吸都讓她疼到不行了。
夕陽快要落入江麵的時候,崇螢終於第一次出了船艙——被晏離抱著出去的。
用晏離的話說,他不放心讓她自己走,因為哪怕她已經成了半個小廢物,他也覺得她有本事能從船上溜走。
崇螢被晏離抱在懷裡,有些鬱悶地看著廣闊得過分的江麵。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欺負她沒出過遠門是不是?
晏離看著她緊皺的眉頭,輕笑道:“跟你說過了,江上。”
“具體呢?地名?”
“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
崇螢恨恨地瞪著晏離。
狗男人!她討厭死他了!
晏離抱著她在甲板上站了片刻,江麵清風拂過,他皺了皺眉低頭看著她:“進去吧,你吹不得風。”
“我不要!”
崇螢立刻急了,她都還沒分清這裡是哪兒呢。
情急之下,崇螢聲音也大了些:“你答應過我的,我吃了藥,你就讓我放風!”
晏離“嘖”了聲,像是有些不耐煩似的,騰出一隻手,有些粗暴地將她身上的披風蓋掩飾了點。
另一艘遠遠跟著的小船上,船艙的窗戶前,四隻腦袋齊刷刷擠在一起,一人手裡拿了一支望遠鏡,望著對麵甲板上的兩人。
“咱們這樣跟船好刺激啊!”百雀小聲道。
佘秀白了她一眼:“快看,他懷裡抱著的是小姐。”
芳芳小聲嘟囔:“螢姐姐肯定傷重得走不了路了,不然怎麼會被人抱著?”
流雲罵咧咧:“臭流氓!我這就去宰了他!”
說著放下望遠鏡就要起身,被佘秀一把拽住了袖子給拉回去:“二公子你先彆著急,再看看。”
芳芳也從另一邊輕輕拉住他的手指,小聲道:“流雲哥哥,你清醒點,你打不過他的。”
“就是就是,二公子你彆想不開去送死啊!”百雀也在一旁“勸”道。
流雲:“……”
我謝謝你們,你們可真是會“勸”。
都快給他勸抑鬱了!
於是四個腦袋又擠在一塊兒,百雀指著道:“那個大壞蛋國師好像沒有欺負小姐的意思,還給她披衣服了。”
芳芳小小年紀大大的困惑:“他好像對小姐很好啊,他真的是壞人嗎?”
佘秀遲疑片刻,斟酌道:“從之前在京中的情形來看,我覺得國師是對小姐有幾分好感的。”
眾人:???
百雀睜大了眼:“秀秀姐你開玩笑吧?有好感他又是燒小姐,又是給小姐下毒的,誰家喜歡是往死裡折騰人啊?”
佘秀摸摸鼻子,指指對麵的人影道:“可能……心理扭曲的人都這樣?”
百雀搓搓胳膊,嫌棄地撇撇嘴:“那他還是彆喜歡的好,喜歡誰誰倒黴!”
聽著她倆的話,芳芳轉頭看著流雲,小聲問:“流雲哥哥,螢姐姐是要給咱們換個姐夫嗎?”
換!姐!夫!
這三個字威力可太大了,剩下三人頓時轉過頭盯著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