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近崇螢,目光將她從上打量到下,眼神逐漸複雜,連帶著聲音都激動得有些顫抖:“你,你叫什麼名字?”
崇螢挑了挑眉,哪有人一上來就問人家名字的?
再說不是她自負,她的名字和身份還真不能隨便說。
崇螢微微笑了下,淡定地隨口胡編道:“小女子二丫。”
“二……二丫?”
男人僵了下,崇螢分明看見他眉頭都抽搐了幾下,才不自然地擠出個笑道:“真是個通俗好聽的名字。”
崇螢聽著他硬誇,心裡憋笑,禮尚往來地問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
男人頓了頓,十分帥氣地撩了下頭發,倚著櫃台道:“在下狗剩。”
“咳……”
跟在他身後的店夥計聽到,差點沒咳得噎過去,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低著頭肩膀快頻率地抖動著。
隻有崇螢接受良好,十分有禮貌地點了點頭,指著那張告示單道:“狗剩公子,聽聞這張告示是你們醫館發出來的,請問病人在哪裡?”
男子……哦不,狗剩。
狗剩看看懸診單,又看看崇螢,點頭道:“不錯,這確實是我發的,你……二丫姑娘能治?”
“能。”崇螢言簡意賅。
狗剩點點頭,指著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二丫姑娘請坐,既然二丫姑娘接了單,那在下狗剩為了病人試一試二丫你的醫術也是合理的吧?”
“就請二丫姑娘為狗剩我先看看吧。”
他一口一個“二丫”“狗剩”的,聽得崇螢耳朵疼。
本來她還很滿意自己取的這個名字,可聽著他一句話裡要強調好幾遍,崇螢就覺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逗她玩兒!
仿佛在告訴她,小樣兒的,我知道你取了個假名字,我就故意叫你!
“二丫姑娘請把脈,可需要狗剩我的病例?”
狗剩一臉殷切地問道。
崇螢臉色微沉,沒好氣道:“不用。”
狗剩點點頭,歎了口氣道:“不瞞二丫姑娘,狗剩我啊,身子不咋好,前些年各種病都得遍了,家裡什麼都不多,就是藥方子多。”
“二丫姑娘……”
“狗剩我啊……”
崇螢聽得腦子都發脹了,隻覺得眼前飄滿了“二丫”和“狗剩”。
氣得一拍桌怒嗬:“閉嘴!”
狗剩愣了下,無辜地眨巴著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二丫姑娘生什麼氣?難道是診不出狗剩我的病兆嗎?”
“那也沒關係,狗剩我啊,早就習慣了呢,二丫姑娘不必難過……”
話音未落,崇螢抬手,雙指合並,急速點出。
點住了狗剩的啞穴。
旁邊店夥計見狀,臉色一變就要衝過來:“好你個二丫!對我們狗剩做了什麼?”
崇螢:“……”
本來不想點他的,但她實在不想再聽見“二丫”和“狗剩”這兩個名字了。
於是不耐煩又是一指過去,給兩個人都點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