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回頭目光複雜地看了眼花琳琅,抿了抿唇大步離開。
他從進屋到再次離開,前後一刻鐘都不到,卻無端讓花星樓和花琳琅背後都生出了一身汗。
此刻涼風從門口吹進來,兩人都顫了下,汗落了,心卻更涼了。
“世子,小姐,老爺進宮了。”
花居進來小聲稟報道。
“爹爹果真知道……”
花琳琅眼眶都紅了。
如果花仲完全不知情,他為何毫不猶豫直接進宮?為何知道在那裡就可以拿到解藥?
隻能說明他心知肚明最近在京城鬨事下毒的是哪方勢力的人。
花家沒有這樣的勢力,花伊言也沒有,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個被花伊言藏起來的男人。
他們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花星樓握緊了拳,真相在這一刻被證實,他卻沒有絲毫的高興。
“哥哥,我們沒有時間難過了。”
花琳琅最先反應過來,她忍著毒發的疼痛,告訴花星樓:“快寫信,這件事必須告訴螢兒了。”
“嗯,我立刻寫。”
花星樓點點頭,快速走到一旁拿出紙筆,顧不上字跡潦草與否,言簡意賅地寫了樊徽和京城裡的下毒事件,並寫了他和花琳琅的猜測,而後將信件裝好遞給花居:“馬上送去醫館,如果被人看見就說是給琳琅抓藥,那裡有淩王府的人,務必將信親手交給他們。”
“是,小的明白。”花居點點頭應下,蘭闕一趟回來以後,成長的並非隻有花星樓和花琳琅,花居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辦不成的小跟班了。
不然他今天也不能演那一出好戲騙得花仲回府。
這頭花星樓送信出府,另一邊花仲也一路快車入了宮。
“你說什麼?小妹中毒了?”
花伊言皺緊秀麗的眉頭,下意識不相信:“不可能,星樓不是做事沒譜的人,他從學醫開始就沒出過這種錯,怎麼可能讓小妹誤食了毒茶?”
她看向花仲,歎了口氣道:“父親,您肯定是被他們騙了,我早說過,他們跟崇螢學得心眼子多得很,連我都被他們算計了。”
“我又何嘗沒有懷疑,但……”
花仲想起花星樓試探問他認不認識背後之人時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我也覺得他們八成是在算計我,可萬一是真的呢?萬一琳琅真中毒了呢?”
花伊言頓了頓,抿唇沒說話。
花仲繼而又道:“退一步講,你也知道他們倆一個比一個犟,萬一他們真敢豁出去,兩個時辰我拿不出解藥他們就敢去死,你說怎麼辦?”
花伊言沉著臉一掌拍在扶手上:“這倆蠢貨!”
花仲明顯蒼老許多的臉上亦是神情複雜:“他們就是拿捏準了我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可是為人父母,我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和禽獸何異?”
“伊言,為父答應助你成事,可我也不能眼睜睜放棄另一個女兒啊。”
花伊言緊咬住唇,終是閉了閉眼道:“罷了,總歸您進宮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明白了。”
“您且先坐下歇著,正好我有事找您商議,我先去找樊徽拿解藥,讓巧兒送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