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還想再解釋,可花伊言已經讓嵐兒進來將他請了出去。
花仲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言兒,爹知道一直以來委屈了你,可是不管你信不信,在爹心裡,你們三個都是一樣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妻子早逝,他一個當爹的拉扯三個孩子,就算想要做到絕對的公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花仲走出宮殿,回頭望著這個困了他女兒一生的地方,長長地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麼輕易過去。
隻希望他的女兒不要鑽了牛角尖,做出傻事來才好。
花仲搖了搖頭,轉身拖著疲憊地腳步離開皇宮。
小女兒病重,他得回去看看怎麼樣了……
——
“娘娘,丞相大人走了。”
親眼看著花仲離開後,嵐兒才過來稟報道。
“嗬。”
花伊言發出一聲諷笑:“說什麼在乎我,其實不過是說兩句好話哄哄我罷了,這不是就急著回去找他的好兒子和好女兒去了?”
“如果真的在意我的死活,在意我的心情,就算我趕他走,他也不會這麼急著離開的。”
巧兒和嵐兒對視一眼,誰也不敢搭話。
“扶我起來。”花伊言伸出手,嵐兒過來扶她,巧兒蹲下為她穿鞋。
“娘娘,您要喝湯藥嗎?”嵐兒端過來那碗湯藥,小聲詢問道。
花伊言看了眼藥碗,抬起手來接過,放在口鼻下聞了聞:“我弟弟給的方子?”
“……是。”嵐兒想騙也不敢騙,更騙不了。
因為花星樓知道花伊言怕苦,給她的藥方子裡總會多加兩味甜的,好讓她喝藥不那麼辛苦一些。
“先將我氣病了,再開藥給我,當我是什麼了?”
花伊言冷冰冰地瞧了眼那碗藥,走到窗邊,再緩緩抬起手,將那碗藥湯全部倒在花盆裡。
“娘娘,這……”
“以後花家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來。”
花伊言淡淡道。
“是。”
花伊言回頭看著兩個丫鬟,對嵐兒道:“等晚上你親自出宮一趟,按照我誌強教你的暗號,找到阿鑫,就說我要見他。”
嵐兒微愣:“今晚就將他帶來嗎?”
“不錯,今晚就將他帶來。”
嵐兒連忙垂目應“是”,心裡卻想著,晚上帶一個男人進宮,怎麼想都有些曖昧不清。
“另外,你再告訴他一聲。”花伊言好像已經恢複了理智,每個命令都透露著絕對的冷靜,“讓他將離村的人都轉移藏好,沒有暗號不要露麵,更不要再惹事。”
“奴婢記下了。”
嵐兒一一應下來。
花伊言沒再說什麼,隻讓巧兒看守好,便轉身再次進了通道。
密室裡還殘留著燒屍之後的焦臭味兒,花伊言心臟一痛,好像能聽見樊徽被燒死前是何等的絕望。
而她竟然連留在他身邊送他最後一程都不能,她的親弟弟,待她是何等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