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伊言一步步走過去,在那攤灰燼旁邊蹲下來,抬手輕輕觸摸,抓起一小撮,而後又輕輕撒下,好像在以這種方式跟樊徽告彆。
“彆怕,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花伊言低聲喃喃:“不管是段漪瀾,還是花星樓,隻要是欺負了你的,我都會幫你報仇。”
她將那些灰燼全都收起來,放在她貼身帶的荷包裡,才起身走進屋子裡。
這是她的夢想樂園,是她唯一僅剩的念想。
花伊言走到書桌前,眷戀地撫摸過那幅沒畫完的畫。
其實祿茂模仿得一點都不像,畫技也遠遠比不上樊徽,可是她仍舊喜歡看著他,隻要他坐在那裡,她就能從他的身上跟樊徽對話。
花伊言走到床前,慢慢躺在床上,想象著那段日子裡的甜蜜和溫柔,眼角慢慢溢出了淚光。
如果不曾有祿茂這個冒牌的樊徽出現也就算了。
可是他既然出現了,花伊言便再也不想失去他,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他!
好在,離村還有很多人,好在,祿枉在死之前,教了她一些東西。
花伊言將那個小盒子從書案下麵拿出來,看了眼裡麵的東西,又緩緩放了回去。
現在,她需要一個人幫她實現她的心願。
而這個人,就是阿鑫。
——
這日宮裡的事情並沒有傳開,至少蘭檀是不知道的。
隻是當第二天,他看見花星樓出現的時候,才有了些疑惑:“聽說你要見我?還有,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花星樓沒跟他廢話,他找來這裡並沒有費多少功夫,畢竟淩王府在京城中的暗線他也知道幾個。
“樊徽死了。”花星樓開門見山道。
“誰?”
蘭檀愣了下,反應了一圈才恍然大悟:“哦,你說那個綠帽子啊!”
花星樓:?
蘭檀嘿嘿一笑:“他名字不是叫祿茂嗎?”
花星樓沒心情跟他開玩笑,隻問:“其他離村的人,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對不對?你們打算對付他們是嗎?”
蘭檀挑了挑眉,神色也正經起來:“你問這些,是想做什麼?”
頓了頓,蘭檀瞪了眼花星樓道:“你要是替你老子來問的,那我可就要攆人了啊!”
花星樓搖頭:“樊徽是我殺的,我要參與你們的行動,那些離村的人,我要親手將他們鏟除。”
“你?”
蘭檀微微蹙眉,眯著眼打量著眼前判若兩人的花星樓:“你怎麼了?這些事你不用勉強自己去做的,我們人手夠,你不用蹚這趟渾水。”
他和崇螢都知道,花星樓和花琳琅一直在花家和他們之前為難,所以這件事他們才沒有告訴兩人,卻不想今日花星樓竟然自己找上門了。
花星樓隻問了一句:“你不相信我?怕我出賣你們?”
“嗬,跟我玩兒激將法啊。”
蘭檀白他一眼,大咧咧坐下:“說點彆的吧。”
他們要是懷疑他,就不會將暗線的位置告訴他,更不會見他了。
花星樓堅持道:“我是認真的,我要參加,你做不了主的話可以問崇螢,我可以給你們當靶子,這樣所有人都隻會以為離村的人是我對付的,沒有人會懷疑你們,你們就能繼續躲在暗處執行任務。”
蘭檀對他說的“當靶子”的事倒是無所謂,隻是看他這麼堅持,想了想點頭道:“行啊。”